可是,出现了这么大的一个破绽,叫她眼睁睁的看着,不采取任何补救措施,真的做不到啊。
老实说,她昨晚一夜无眠。心里就象火烧火燎一般。有好几次,她噌的从蒲团上站起来,生出马上联系赵宣的冲动。却总是在拿出传话珠的时候,被理智又压制了下去。
大战之后,那一队青木派弟子不知所终。甚至有巡防台的掌事们回来后私底下悄悄的议论,说,现场完全找不到青木派出现过的迹象,会不会有人得了渔翁之利。那一队的青木派弟子,不管是活的,还是死的,都被这位“渔翁”掳走了。
钱柳收到这种风声后,自然是不信有什么“渔翁”的。青木派在边界有多少人马,她再清楚不过。便是这些人全上,也做不到打得五万修士同盟国全军覆灭。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即,那五万修士同盟军运气不好,恰好赶上师兄从凡人界那边过来。
而有师兄在,只要他乐意,战后,现场没有余下青木派的任何痕迹,算不得什么难事儿。
只是也因为有师兄在,她要再主动联系赵宣,只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而且师兄素来心思缜密。秘密通道暴露,对青木派意味着什么她能想到,师兄只会想得更加深远。
这样的话,她再冒着暴露的风险,去给赵宣通风报信,实为不明智之举。
可是,想通归想通,在这种时候,她真的坐不住啊。
每一息,她的心,都象是被小火煎熬着一般。不至于立刻爆发,却无时无刻不是在极限的边缘
没有想到的是,机会来得这么快
钱柳又是呵呵的笑出声来,心道难怪祭司大人说,我是个幸运的,以前运道不错。只要自己不作死,将来的运道只会越来越好。
新任务很急。只给了她一个时辰的准备时间。
钱柳飞快的收拾一番,比规定的时间提前了一刻钟,赶去前院找阮瑜报到。
“你叫做钱柳,出自玄天门。”阮瑜比她还要到得早,放下手里的宗卷,笑盈盈的抬头问她。
钱柳只是偷偷的瞄了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本宗卷是巡边司里的。
不用说,里头记录的定是她的资料。
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虽说她这一回的资料,除了名字是真的以外,其余的仍然全是假的。包括修为在内。但是,这一回的资料,是云景道长亲自给她编的。担保人也是云景道长。绝对经得起查证。
她有些意外的是,阮瑜比她收集到的相关资料里表现出来的更精明。
心念一转,她很快释然了物以类聚嘛。能够站在叶罡身边的女人,能是含糊角色吗
象陈恬,在仙山的女修里,各方各面也称得上是优秀。但是,还不是被叶罡玩于掌股之中
“是。”钱柳敛去杂念,毕恭毕敬的应着。
“扑哧”,阮瑜掩嘴笑了“钱掌事,你不必拘谨。我是头一回出来办差,不懂的地方太多了,以后还要跟你多多讨教呢。”
“不敢当。”钱柳表现出来的是更加恭敬,眼观鼻,鼻观心。连偷瞄都没有了。
阮瑜叹了一口气,用一只手撑着下巴,歪头说道“这也是叶郎的意思。叶郎怕我不经事叶郎啊,总是不放心我。只要我出门,他不是担心这个,就是担心那个。有时候,我都快要被他烦死了。”
钱柳面上什么也没有显露出来。她正大光明的发愣了。
反正,在巡边司里,认得她的人都知道,她说话行事温吞。而云景道长给她编的资料上也有提及,这是功法造成的,等结婴之后,就会大有改善。
而心底里,她只觉得莫名其妙阮瑜是跟我显摆呢,还是宣示主权可是,不管哪一样,都与她无关,好不好
阮瑜见状,抿嘴一笑,起身,走到她跟前来,伸手去拉她的一只手,声音更加柔和,完全称得上是柔情似水“对不住啊,钱掌事,我初初出来担差,说话没边没际的,请你多担待啊。”
她的手很软。刹那间,钱柳的脑海里冒出“软若无骨”四个黑色大字来。
“阮大小姐,您言重了”钱柳装出一种受宠若惊的样子抽出手来不是没有与别的女孩子拉过手。她在女营的时候,师姐们没少拉着她的手,手把手的教她。但是,那感觉完全与阮瑜拉她的手不同。后者硬是给她一种被蛇缠上了的感觉。很不舒服。
而她做出这种样子来,也是合情合理的。因为她家门不显,资质不显,所以,虽然出自玄天门,却是出自外门,筑基之后,才进得内门,成为一名杂役弟子。在阮瑜这样的天之娇女面前,她自卑才是正常的。
更何况,她的资料里,以及她平时在巡边司里表现出来的,最多的是老实本分。
见状,阮瑜放心了大半。
原来,得到叶罡的同意后,阮瑜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主动提出来,说自己对巡边司不熟,身边少一得力之人,请叶罡帮她在巡边司里寻摸一个。
叶罡二话不说,叫来巡边司的副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