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光听出了话里的责备之意,马上就从椅子里站起来,低头认了个错“大人,没有事先魏长老报备,是我不对。”
正所谓,好鼓不用重锤。沈云见状,也不好再多批评,问道“挺懂道理的嘛。你为什么不报备呢”
果不其然,端木光抬起头来,很认真的答道“这事,不好跟魏长老说。”
“究竟是什么事,还要瞒着魏长老”沈云最讨厌的就是手底下的人搞小圈子。故而,刚咽下去的那些批评的话语又涌了上来。不过,在事情没有问清楚之前,暂且被他按捺住了。
端木光答道“是老余哥的事。他的平安坊出了点事。老余哥要脸面,怕在魏长老面前丢脸,特意让我不要跟魏长老说。”
“原来是这样啊。”沈云皱了皱眉头,“那你也应该跟魏长老说清楚啊。莫让魏长老误会。”
“是。”端木光又低头认错,“我记住了。以后不再犯这样的错。”
沈云又不好再多说什么了,抬手招呼道“好了,你先坐下来。平安坊出了点什么事阿莽没有特意让你不要跟我说吧”
“这个倒没有。因为他还不知道您回来了。”端木光依言坐下来,咧嘴嘿嘿的冲他笑了一个。
一个多月不见,端木光倒是越来越放飞自我了。沈云真是被他气笑了,问道“那你倒是跟我说说,他的平安坊到底出了什么事。”
“哦,是。”端木光挠了挠头,笑道,“也不是顶重要的大事。就是前一段时间,老余哥认识了一位新朋友。那人赌技了得,从平安坊赢走了一笔钱财。本来,开赌坊跟做生意一样,也是有赔有赚的。那人也拿着钱财走了。所以,老余哥碰上这种跟赌仙一样的高人,也是认栽了。没想到,两个多月前,他收到风声,才知道那人是个老千。他们其实是三个人,是一伙的。这下,老余哥就不干了。这要是传出去,平安坊以后不知道会招来多少老千呢。他发誓,非要把那三人给找出来不可。这事儿也不能张扬。那三个人也是厉害。他们就象是突然蒸发了一般。老余哥用自己的法子暗中寻访了两个多月,竟然一点线索也没有找到。他也是实在没办法了,知道我在边界混过一段时间,叫我过去帮帮忙。”
“平安坊损失很大”沈云问道。在他看来,阿莽在边界混了两百多年,也是见过世面,有些度量的。所以,能让阿莽这么下功夫的,绝对不是“一笔钱财”这么简单。
端木光使劲的点了点头“他们平安坊的那群小妖精都有三个月没有发饷银了。”话一出口,他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禁不住吐了吐舌头。好吧,在大人面前,他完全藏不住话
阿莽之富庶,沈云是亲眼见过的。现在搞到了断饷银,这是被那三个老千伤到元气了。沈云讶然“竟然损失这么大”
阿莽是谁啊那是他给青木派找到的财神爷。他还指望着以后青木派与阿莽合作,共同发财呢。
所以,阿莽也好,平安坊也罢,都绝不能出事。
“这事我必须管。”沈云站起身来,挥手说道,“走,跟我去一趟平安坊。”
“是。”端木光啪的从椅子里窜了起来,笑眯了眼。他就知道主公重情重义,是个为朋友能两肋插刀,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的。
不多时,两人抵达平安坊。
在出发之前,端木光给余莽传了讯。是以,余莽早已用他的豪华彩船,在平安坊外的海面上等待多时。
“真是罪过啊。竟然惊动了大人。”他迎上前来,激动的搓着双手,连连告罪。
现在,夜幕已经降临。沈云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平安坊,仍然是张灯结彩,鼓乐阵阵,好一个纸醉金迷的销金窟。
这会儿正好是客人们上门的时候。从四面八方赶来的客人明显比前要多许多。他对余莽说道“生意很红火啊。”
余莽苦笑“都是收到风声,想来我们平安坊捞一笔的。”
端木光在一旁,气呼呼的怒道“那三个老千着实太可恶他们坑了老余哥一把不说,还要放出风去,说平安坊的钱好赚,跟白捡一样。这不,风声一传开,就把大大小小的老千都招来了。现在,平安坊每天只见灵石哗啦啦的往外流,就不见有回来的。纵是家有灵石矿,也禁不住啊要我说,索性挂上东家有喜的牌子,暂停几天好了。”
余莽赶紧摆手解释“不能关门。一关门,平安坊的名声就坏了,以后也别想再开张。”
“合着这些老千还是爷,得罪不得”端木光拧眉,“他们算什么东西”
余莽无奈的点头“一两个的话,真算不得什么东西。打或者杀,也就是一句话的事。但是,这么多的老千拧成了一根绳,就是客大欺店了。最终倒霉的只能是我平安坊。”他手底下还有那么多张嘴等着平安坊开饭呢。可不敢胡来。
沈云听懂了,挥手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先去你那里。你慢慢说与我听。”
“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主公这句话,余莽好比吃了一颗定心丸,心中的焦虑和担忧都去掉了一大半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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