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进来了。
“大大人”陈玟大吃一惊,猛的站了起来。
陈夫人暂短的错愕之后,也站了起来,紧张的问道“大人,之前,您跟犬子说的全是托词,对吗其实,没有什么朋友相托,就是您想单独见一见我们。是我家兄长有什么秘事托您转告吗”不等沈云回答,她自己揪着手里的帕子,又飞快的说了起来,“我就知道,兄长家中那时接连出事,不是巧合。”
沈云也是讶然,问道“陈夫人何出此言”他没有想到,自己只是临时起意,想圆了钱师尊生前愿意,引其家属修行,却貌似引出了一桩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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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沈云原来的打算是将陈英的骨灰亲手交到其妻儿手里,全了因果,便告辞离去。不想,陈夫人竟然是钱师尊唯一的妹妹,并且,钱师尊的独女钱柳也恰好在其姑母家。他生出了与她们相认的念头,是以,临时改变主意,大大方方的接受了族长的邀请。
族长简直是受宠若惊。同时,也在心里庆幸不已幸亏族里从来就没有亏待过十五弟他们这一枝。
陈家是聚族而居。族中操办红白喜事皆有一套相应的规矩。比如说,不论是哪一房操办丧事时,前来吊唁的宾客都是由族里统一接待和安置的。
去年秋,仙府只送来陈英的战亡书,并没有送回遗体或者骨灰。按照族中的规矩,这叫做“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是不能发丧的。其家人也不用守孝。这也是陈英的独子明明在父孝期间,却依然参加了今年春天的武举考试的缘由所在。也正因为如此,陈氏族人们才急切的想找到陈英的遗体。
这会儿,陈英的骨灰终于被送回来了。有陈夫人亲手缝制的血染亵衣为证。当然,最主要的是,护送骨灰之人是个武功深不可测的强者。族长根本就不敢对他有丝毫的置疑。
所以,按族里的规矩,丧事要立刻操办起来。
就这样,沈云被当成贵宾迎进了族长家的客院里。
对此,沈云表示入乡随俗,没有异议。
第二天的下午,族长亲自领了一个披麻带孝的少年求见“大人,玟哥儿是十五弟的独子。之前一直在县里的风扬武馆学艺,刚刚才归家。知道了您的大恩大德,玟哥儿进屋后连水也没喝一口,换掉衣服便来给您叩头。”
陈玟单膝跪地,抱拳行礼道谢“小子陈玟见过大人。大人的大恩大德,小子没齿难忘”
不等他说完,沈云将人一把扶了起来,说道“陈公子客气了。我答应过令尊,在其过世后,送他的骨灰归家。我依诺而行,陈公子无须与我客气。”
陈玟与族长双双惊住。
“大人见过先父”陈玟忍不住脱口问道。
沈云没有隐瞒,简要的道出东海将士被仙庭陷害,陈英送信之事。
“可恶”陈玟气得虎目圆瞪,额头上暴起了青筋,咬牙咒骂道,“该死的仙”
族长慌忙跳起来,伸手牢牢的捂住他的嘴巴,沉声告诫道“说不得玟哥儿,此话万万说不得”说完,立时担心自己的话会惹得强者误会,又赶紧的松开手,抱拳向沈云解释,“大人莫要误会。实在是现而今的秘探叫人防不胜防。我们这些平头百姓要是凑在一起埋怨几句,搞不好就会被他们听了去,落得家破人亡。小的身为族长,肩负着全族上下数百人的身家性命,不得不谨慎再谨慎。”说完,后背上已经起了冷汗。
沈云颌首“有道是祸从口出。陈老爷身为长辈,告诫子侄谨慎些,并无过错。”
“多谢大人体谅。”族长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沈云看向陈玟,道了声“陈公子,请节哀”,话锋一转,又道“请问,令慈唯一的兄长是不是姓钱,曾在菱洲省城的鸿云武馆担任过拳术教习”
陈玟不明所以,一头雾水的点头“正是。”
“我有一位朋友,是钱师父生前的一位弟子。他知道我这次要来罗洲,托我寻访钱师父的亲属。钱师父当年离开菱洲时,曾留了一箱行李在他那里。这箱行李,我也一并带了过来,就寄放在省城城南的兴源南北铺子里。”沈云从百宝囊里取出一枚平安符,递过去,“你们得了空,随时可以拿着这枚平安符,去省城城北的兴隆南北铺子取行李。”
不是他故弄玄虚,而是在陈家屿呆了一天,他发现这个家族的规矩太多,尤其是女子地位非常之低下。陈夫人做为一个真气雄厚的高级武师,在族中竟然没有什么话语权。而陈玟又年幼,还撑不起门户,行起事来定会处处受族人限制,所以,才不愿此时说出与钱师尊的真实关系。
陈玟双手接过,郑重的承诺道“舅父膝下只有一女。表妹现就在小子家中。等会儿回去,小子定将此符转交给表妹。”
“有劳了。”沈云颌首。
至此,他此行的目的已达到。恰好族长也在,便直接告辞。
族长不敢违背强者之意,只能赶紧的去叫人准备盘缠。说是盘缠,其实是昨晚,他与夫人一道挑灯备好的一份厚礼。武宗级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