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在哪里吗”
洪天宝摸了摸头“当时,我的心思没在这上面,只是当闲话,听了一耳朵。好象是在罗洲。具体是哪里,没听清楚。呃,过会儿我给熟识的师兄们写封信,叫他们帮我打听一下。”
“那倒不用了。我出来游学前,钱师尊跟我提过一次回家乡与友人合办武馆之事。他还给了我一张名帖,说是我有缘游学到罗洲,可以拿着名帖去找他。”沈云答道,“那名帖,我带到仙都来了。等下回屋帮你找找。”
“如此甚好。”洪天宝两眼放光,“在武馆时,我们几个里,只有你常跟钱师尊请教。结果,三年下来,你的功夫进展神速。原本只比我们强一条大街的,才三年,就甩了我们不知几条大街。可见,钱师尊虽不是得道的仙官大人,却是所有师尊里最擅长教弟子的。”说到这里,他满怀希翼的搓着双手,“这回,我一定不偷懒,要跟着钱师尊,好生学武,争取能早日成为高阶武者。”
“钱师尊确实是位难得的好师尊。”沈云起身,“你稍等,我这就回屋去给你寻来。”那名帖收在师父传下来的红漆盒子里。真没带身上。
到家后,洪天宝与齐伯他们见面,又是一阵唏嘘。
接风宴已经摆好。齐伯考虑得很周到,准备的是全素宴。
“云弟”洪天宝用力的握了握沈云的手。
一夜之间,痛失所有亲人,好端端的家,化成了一片焦土。他痛到麻木,一颗心更是整个儿塌了。他就象是一具行尸走肉,凭着本能,想要用尽快的速度回到仙都。
不想,半道上,除些丢了性命。
躺在会馆柴房的小破床上,他以为自己是再劫难逃了。
那天,赵宣领着两名手下推门进来“是洪爷洪爷,沈爷派我们来接您了。”
刹那间,阴冷灰暗的陋室里,象是投进来一缕金灿灿的阳光。洪天宝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暖。崩塌的心,轰然隆起一角。
终于,他明白自己为什么要不管不顾,直奔仙都。
因为在仙都,还有沈云
他还有兄弟
天地之间,他并不是孤伶伶的一个。
再看到沈云,洪天宝痛痛快快的把心里憋得眼泪一回全流了出来。
眼泪空了,心满了。
喜怒哀乐、酸甜苦辣,瞬间归位。他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齐伯、老罗他们也还是老样子。关心的话语,周到的准备,无不温暖着他的心。
这也是他的家呀。
云弟和家,都在。
真好
待吃过接风宴,已是点灯时分。
送走赵宣他们,洪天宝舒舒服服的泡了一回热水澡。一出耳房,他欢喜的对等候在里间的沈云连声说道“痛快“说罢,拉着沈云的手,非要与他抵足长谈,“憋了一肚子的话。”
可惜,他头一挨到枕头,瞬间便被扑天盖地而来的浓浓倦意吞没,呼呼大睡起来。
沈云吁了一口气,探身替他掖紧被子,吹灭烛火,出了里间。
齐伯他们都还在。
看到沈云出来,齐伯上前一步,指着里间的门,关切的压低嗓音,问道“睡了”
沈云轻轻颌首“嗯。”
齐伯明显的神色为之一松“好,能睡能吃,那就好。”
沈云说道“今晚,我在外面守着。你们早些回去歇息。”
“哪能让您受累。还是我等留下来吧。”齐伯指着老罗和丁叔,“我们都商量好了。今晚,我们三个轮流值夜。”
“是呀。”其余人纷纷附和。
沈云摆手“你们不用与我争了。你们又不懂医理。天宝兄重病初愈,若有什么不妥之处,你们不是还得去唤我我留下来,倒省事一些。”
齐伯等人词穷,皆作罢。
洪天宝却是一夜好睡。第二天的傍晚时分,他方睡醒。一醒来,便跳下炕,连声喊饿。
还好,阿花姐按沈云的吩咐,灶上一直热着饭菜。
待他吃饱喝足,齐伯又体贴的奉上茶具等物什。
这些都是洪天宝惯用的。年前,他急急返家,一样也没有带走。这会儿,看到旧物,他感慨的伸手一一摸过,对坐在对面的沈云说道“以前常听老人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原来是真的。还是家里好啊。”
除了瘦得厉害,以前的洪天宝,好象又回来了。沈云终于放了心。
洪天宝抬头看向垂手侍立在一旁的齐伯和阿花姐,说道“齐伯,阿花姐,借一步,我与云弟说说话。”
齐伯吓了一大跳“爷,不敢当啊。”话音刚落,急急的拉着阿花姐退了出去。
沈云也愕然“天宝兄,你这是”这所宅子是洪天宝置办的。他是此间主人。主人与人说话,何来“借一步”之说也难怪齐伯不多想,被吓到了。
洪天宝摆手打断道“云弟,你听我说。”
沈云不再多言,只是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本以为这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