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言好,柳树看桌上纸笔乱糟糟的,知道男人爱整洁,定是要收拾好才出,便自己起身先洗了,洗完了上床睡觉。等柳树一走,严谨信望着篇赋,还剩个尾,思及小树,便又提笔补全了。
忆兆弟其三
可能是夫夫俩念叨的,第二天梁掌事就带着一车车货回京了,自是先差下手跑一趟严府,给严先送了书信。
小树拿到了信自是高兴的不得了,他先拆了周周哥给他写的,男人的等男人回来再说。念了一通又一通。
“你黎阿叔可有本事了,还给我送了流光绸。”小树可高兴了,比起花哨漂亮的衣料,在意是周周哥的心意。
“福宝也好,福宝上学了,一月的官学一月的学校”
“啥是学校”
柳树刚起了疑问,往下一念,顿时平地惊雷似得,“妈呀,学校哥儿女上的。”
别说柳树,就是严长辈也愣住了,严阿奶守旧,先断言说“不可能,学堂是干净地儿,哥儿女娃娃咋能呢”
“是不是小树你看岔了”
“再好好看看。”
小树是又读了一遍,也被消息轰的脑袋懵,心虽是万般惊骇,可半点不觉得如何,凭啥男人能,他们哥儿女孩就不能了,他们咋就污秽不干净了。
他洗澡比谁都勤快呢。
若是按照阿奶说的女哥儿不能进学堂,因晦气不干净污了圣人地,那圣人、能进学堂读书的男人,还是他们做哥儿、女肚里爬出来生出来的。
咋,借他们肚有了条命时不说话,在嫌起来了
不过柳树不跟阿奶辩驳,人年纪大了,别气坏了,到时候是他不孝顺,周周哥说了,说不通的便不争论。
“是真的,真的办了学校,周周哥可真厉害真有本事,在学校里上学念书的女郎哥儿,念四年,学了字,还有刺绣,以后毕业了能进工厂做工”
柳树对周周哥是钦佩了。
他人则是长了长嘴,半天都不知道说啥才好了。等严谨信下值回来,闻昭州来信,先是洗手坐下拆了信。
信是顾兆所写,虽是寥寥数笔,写了工厂、学校、官学盖起来了,托了师师兄的福,十位文人自愿前来昭州教书
严谨信心震荡犹如惊雷。
柳树看男人傻住了,说“你可不许说什么哥儿女孩不能念书”不他要翻脸得干架不让男人碰他了
严谨信自小是接受传统文化的人,自是许久不能消化,可怎么说,也有一种是兆弟能干出来的事,惊天动地的魄力,非常人能及。
之后休沐时,严、郑相聚,昭州黎送东西,到京每次都是四份,郑、严、梁,还有施明文施大人。琉璃盏、椰货三宝,还有此次的流光绸。
在顾兆看来都是不值钱的,礼轻情意重嘛。
可琉璃如今价值千金,稀罕物件,被炒的高了。施明文施大人如今在府邸喝酒,是一人独享酒盏,其他普通寻常客人,是配不上他拿出琉璃盏来招待的。
外面竞相抛价要买,可四没人要出手。
别管日过得富裕还是寻常,都没人要卖的。
情谊比得千金万金。
此刻唐柔同柳树坐在一起,不远处院里,莹娘带着大白还有弟弟玩耍,大人们是在聊流光绸,说如今天略冷了些,给莹娘做一身衣裳怕是穿不了几天。唐柔说那就不急,慢慢琢磨,做的细致些别糟蹋了好料,等来年开春热了再穿。
说料,又说起了学校。柳树是夸周周哥的,他知道阿奶不乐意,所以捡着阿奶不在时,和大嫂聊个。
“单请女夫来上课教字吗”唐柔问。
柳树兴奋摇头,“不是,一个学校好大呢,女孩哥儿都来”他说一半,看到大嫂脸上好像不太喜欢,便收敛了些。
“我是觉得般不好,来没过。”唐柔不知怎么说。
正巧端着点心的阿奶来了,柔娘说个,便道“可不是嘛,还是柔娘知道礼数。”
“小树啊,以后学校的话,可不能在外头说了。”
严阿奶倒不是不喜欢不心疼小树了,只是人年纪大,男女哥儿混合学校实在是惊天之举,严阿奶怕,她也不晓得怕什么,反正就是怕惹了灾啊祸啊的。
柳树闷闷说知道了。
那边郑辉和严谨信也在说学校,郑辉是抚掌,目光流露出羡慕来,他在京,信纸上闻兆弟在昭州所做,便心生向往,才是男儿郎该做的,惊天立业,魄力非常。
不愧是兆弟。
“像是话本一般。”郑辉回路上还同妻如此感叹。
唐柔见相嘴上挂了一路学校、立业种种,也不是想泼冷水,只是出口道“严阿奶说得对,样的事还是在外别多提了,省的招了灾祸。”
“有何灾祸”
唐柔“女哥儿读学堂,总归是前所未闻的。”她见相不愉,便换了话题,说起了流光绸料好,黎有心了。
另一头严。
柳树本是沮丧着,可同男人说起来学校,男人想法跟他一块了,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