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周便想找个小孩同福宝玩,再者可以让福宝学学昭州话。今府里近福宝身的都带来的,他信的过,都说京里官话,他爹有时候说西坪村的土话,可没人说昭州话。
让黎春过去问,一问那妇人立即就答应,甚至跪地磕头恩戴德的。黎周周让起来回话,问姓名、籍贯、家里地址、人口。
这妇人男人姓林,人人都喊林嫂子林家的。
林嫂子当即回话,她一口昭州话,说的慢,连着比划,总算搞明白,说完黎周周让先回去同家里人商量,要愿意,明日来黎府,给指路。
在黎府灶屋后院里当个打杂的还不做饭的。做饭这时候有黎夏。
每月三百文。
当初蓝妈妈在京里七百文,林家的活计差不,拦腰砍一半还,即便这样在昭州这样的工钱,都好活,的人要干要问。
男人一个月都拿不到这些,更别提女儿、哥儿。
林家的剩下的几节藕要送贵人,可贵人没白要,让身边穿戴漂亮整齐的丫头给她十文钱哪用这么啊。可话不通,笨嘴拙舌的,还没说就看贵人背影。
等回到家,林家的跟地里劳作的婆母公爹说今日的。
“别看你蠢笨骗你。”
“就干灶屋洗衣打扫的活,咋可能一个月就三百文钱。”
“别把你拐进脏地方。”这婆母说完觉得不对,她那儿媳妇也不个好颜色的人,便改口说“别去可不许去,到时候尽给家里惹麻烦,出去卖个藕,惹这些回来。”
全家都不信,哪怕林家的拿十文钱出来说贵人给她买藕钱,也没人信。
今夏季末,河里的藕不,得往深处去。她家男人为赚些钱一泡河里大半天,她到昭州城里卖藕,家里的田地婆母公爹大哥忙活,可一家十口人,也勉强糊口。
也,她男人摸藕这般辛苦,一天也不过卖出去十文。
干点屋里活一个月就三百文,这确要不林家的亲自打交,还真以为做梦。
第天林家婆母拘着儿媳妇儿在屋干活别跑出去,省的着,林家的没法子,心中又惦记又觉得不像真的,不真的诓她直到第三天,攒两日的藕,林家的说她去卖,婆母看眼,想着已经过时间,就让儿媳妇去。
林家的背上背着藕,怀里绑着儿子,穿着草鞋进昭州城,犹豫再犹豫,咬咬牙,往贵人指的方向去,那门大,林家的站着不敢敲门,想着算回吧回吧,都做梦,咋有可能一月三百文。
这时门恰好开。
“你找谁啊”
林家的一昭州话,壮着胆子结结巴巴说始末,那人说“上工的啊那你去侧门,喏,从这儿过去的巷子,走百来米就偏侧门,找黎春管的。”
然后便成。
黎春对林家的有印象,见后头筐前头娃娃,先给放下来,林家的拘束难安说不用,她自己来,不劳烦贵人动手。
“我算哪门子贵人,我黎家的奴。”黎春对着林家的面容上缓和,“昨个等你一早上,怎么没来”
林家的也说不谎,老老交代,黎春个大致,一摆手说“不用说那么,幸好你今天找上来,要再不来,府里要招其他的,你赶得早,主人看你可怜,也想你家的娃娃陪福宝小少爷玩,给开这些,要别人不这个数,先进来吧。”
今黎府前后都黎春管,包括前院。因为府里顾大人没在,还没有客人来往,所以就些洒扫的小厮,黎春能管的上。
写字字据让对方画押,成用人契。
林家的就成黎府下人,这半天勤勤恳恳的什么都干,下午日头快落,林家的其心里担忧家里,再不回去天晚,家里肯要骂她的,可又不怎么说。
黎春拿一百文过来,说“钱装好,先给你一百文,趁着天没黑赶紧回去,跟家里说清楚,明日带衣服以后就住府里。”
“可别想歪,你要明日不过来,贪这一百文,我你家住在哪里,用人契也有你画的押,就等着吃官司坐牢吧。”
林家的哪里敢啊,这工巴望求都求不来的。让儿子钻进背篓里,连着快步出黎府回家,一路上不敢歇,她怀里一百文,就怕被人抢,紧赶慢赶鞋底子都磨破,终于到。
“怎么回来这么晚还等着你烧饭,藕都卖完”婆母甩着脸色。
林家的走的口干舌燥满身大汗,可心里高兴,放儿子下来,从怀里掏出银钱袋子,“婆母,我今日去贵人府里”
婆母劈头盖脸的骂,上手给几下,“我让你捉鸡你非要捉鸭,让你别去,你不跟我反着来非得去,就你那模样字都不识一个,傻子花那么大的价钱请你去做工”
一手打到林家的手里钱袋,钱袋沉甸甸的掉地上,口散开,落一地的铜板来。
全家都愣住。
咋这么钱哪里来的
真、真有贵人请媳妇去做工啊
钱袋里装的一百文真真的,那做不假,给媳妇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干偷摸的行当,那就说的真的。林家全家态度变样,饭也没工夫吃,挨个问林家的啥情况,说仔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