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睫毛都是晶莹的挂着雪霜,嘴上还乐呵说“下雪好啊,来年定是个好收成,地里庄稼吃饱喝足了。”
顾兆用被子裹着他和周周,把暖炉放周周怀里,不等周周回话,先悄咪咪说“周周抱着暖炉,我暖手的时候还摸到周周肚皮。”
黎周周先看爹,好在爹没到,耳朵通红小声说“相公没个正经。”
“哪里没正经了。”顾兆脸委屈,“周周不给我捂手吗”
黎周周见不得相公这般,忍着害臊,被子底下手拉着相公的手贴着他肚皮。顾兆心都是暖的,好好地拉着周周的手。
到了村天已经黑了,左右临近的送了热水柴火,后自家该烧的烧,该收拾的收拾,屋里油灯点亮,两个里屋的炕烧上了,用的柴火是前剩下的。
第二日二十九,黎大院门没关,人来人往的串门聊天。
以前黎大是个话少的,可在外头时间久,过年回到村中便亲切,出去田间地头逛逛看看,遇上了其他人便留下说会话。
十月时,叔公村黎二被接到府县打了官司,回来村里人自问,叔公便说“还有啥事,就是黎家分家的事,黎三不知羞见黎大在外头有营生,让他爹娘讨钱,大老爷断了官司,当初分家契是我的”
三言两语该说的说了,不该说的像是顾秀才告黎老太黎老头叔公就没提,回来路上还跟村黎二交代了,说不许提这个人命打官司。
叔公怕黎二嘴不严,还敲打说“你现在和黎大关系缓了,就乱嚼舌根得罪了顾秀才。”
黎二不懂为啥啊。
“我看人辈子,黎大给周周招了这么个哥婿,瞧着以后是个大出息的,可心也冷,说告官就告官,我是看黎大可怜才过去。”叔公年纪大,观念还是老辈,就算再怎么的那也没有孙子辈告爷奶的。
事情解决了,叔公琢磨了几天,见顾兆做事周道,对着黎大和周周都上心,心里叹句全乎人外,说“以后啊黎家那就是这个哥婿顶门户当家了,我看顾秀才除了亲近的人,谁都没放在心里。”
“你要是不怕你就说。”
黎二了半肚子明白,剩下的半不懂,他看顾兆大哥的话,前前后后照顾的,给大哥上药伺候都没嫌过,怎么就是顾兆当家,个赘婿。不过瞧叔公严肃模,那还是算了,不说就不说了。
爹娘挨了板子受了打,也不是啥有面子的事。
村倒是懂叔公意思,现在回想,顾兆刚到了西坪村时是啥名声,如今呢村里人人夸着顾秀才,念着黎家的好,谁说出去个不是就是当初看了信,说告官要他们跑趟,当时他第个念头就是定要去,和黎家结好。
以前黎大家在村里也不出头,如今为啥啊,还不是有顾秀才这位,要是以后顾秀才翻了身当了大官,现在巴结奉承好了,以后有啥事都好求。
如今官司了,村完叔公的话,明白过来了,顾秀才心里装着黎家,要是想得顾秀才帮,那最好就是守着规矩,若是越了分寸,谁都送官告你,可不心软手软。
想明白过来,村嘴严,回去旁人问咋回事,就按照叔公说的来,说大老爷断了分家官司,旁的概不提。
黎二对着官司回话差不,不过说了的他媳妇老问,好奇大房家在府县生活,是不是享了福,是不是轻轻松松啥也不干。
“啥啥也不干,住的院子大哥上次说了,还没村里盖的大,我去过,小小块,就是了个井,吃水不用花钱,拉屎拉尿还是要钱。”
“大哥说大早上天不亮要去拉下水回来卖”
下水卖几个钱啊这日子也忒苦了。刘花香完咋舌,回头买豆腐时就跟村里人学了,说府县日子也不好过,顾秀才读书销大啊,大哥和周周可不是得勤快苦些干。
原来屋院真的小啊。大家伙抓住了重点,不由对黎大父子升起了同情,要是顾秀才不读书,那家人在村里可是啥好日子,那青砖大瓦房,那烧的热乎的炕,还有那百两银子哦,如今租院子还要买纸笔这些老贵了,要不了久指定嚯嚯完。
可怜。
男人问起来官司事,黎大不话,说已经分了家不提了。
黎家院子里,婶子阿叔就是二婶杏哥都过来,这家几个蛋那家几颗菜,言语中对黎周周表示了热心肠的关怀同情。顾兆看在眼底,他家周周都是懵着的,说不用了家里有的吃,人家不行非得塞,那收下,好在都不是贵价的。
“相公我怎么觉得大家看我们”
“过的可怜。”顾兆接话,笑说“不知道大家怎么想到这了,不过不管了,咱们过的好坏,自己知道就成了。”
后便是拜年走亲戚。
顾兆和周周去了东坪村,先去大伯家,给阿奶拜了年送了礼,后去了顾家。虽有两位伯伯,但顾兆这不是嫁出去的赘婿泼出去的水,如今日子不像现代,孩子生的也,要是过年叔叔伯伯都要走,那指定是没钱拿礼。
般来说,外嫁的女过年回去,需要走正家就成。
顾兆不仅走自己娘家,还看了阿奶,这在村里来说都算是孝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