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关了铺子,隔绝了外头的目光,隔了隔壁两邻说话闲谈声“诶呦没想到黎家还有府尊大人赠的匾额。”、“我瞧了又瞧,愧是府尊大人写的字,就是好。”
说话的是许阿婶,许阿婶识字的,就是拍拍府尊大人马屁。
“真是没想到,一庄稼汉子还有这样的本事。”
“也能这么说,府尊大人都赞扬了黎家,这说明黎家人也是好。”
“那倒是,肥田的法子都藏私,你说真有翻一翻的法子”
“应当是有的,没看府尊大人都给了匾额了吗。”
闹事的还没回酒楼,掌柜的已经听到了事情败露的风声。石榴街离着金玉酒楼又远,走路到两刻,要是跑就更快了。
闹事的弟弟一直藏在角落暗处听着,一看对,赶紧跑回去跟掌柜的说,黎家咋还要见官,还有府尊匾额,求掌柜的救兄弟。
跑去是气喘吁吁的,说话也只字半语,来回颠倒那几句。
掌柜的一听府尊大人,顿时也吓得手软,咋还跟府尊大人攀扯上关系了黎家背后还有这么大的靠山在再听见官,吓得额头直冒冷汗,直问那闹事弟弟话说清楚。
可闹事的弟弟也是听了一半跑回来的,哭着求掌柜救救哥,可能见官啊云云。
掌管的一听事情严重了,当时是翻脸认人,说要随便攀扯,你们兄弟去黎家闹事我有什么关系,即便是见官有什么证据说是我指使的。
又没写什么东西,口头上吩咐的,认就。掌柜的心略略安定了些。
这下次那弟弟傻眼了,还被掌柜的叫了小二赶了出去,又恨又急,道哥哥咋样,早道就了那五十文钱做这等恶事了。
直到见到哥哥全须全尾回来,虽然脸发白,腿软着,像是没了半条命,可好歹人回来了没见官就,弟弟把掌柜的话说了,“这是想拿咱们兄弟二人做替罪羊顶罪的。”
“算了,酒楼是咱们能计较的,要是说的多了闹起来,连给出去的钱要收回去,就当吃亏吧。”闹事的吓破了胆,以后再也敢这样的事了。
那弟弟便问黎家说告官,怎么最后没去。
“黎家人好,心善,放了我这一次,可我觉得顾秀才”哥哥越说声越小。
弟弟还好奇问怎么顾秀才咋了,哥哥便摇头说没什么,可心里一直记着,刚犹豫画押按指印时,顾秀才看的眼神有多冷,是唬的,是真的要送见官坐牢的。
幸好幸好。
这事便罢。
后来掌柜的打听清楚了,人敢当着鼻子说三道四,可瞧眼神对劲,掌柜的迎来送往脸皮厚,在意这些,听清原委由松了口气,原来是府尊大人的亲戚,只是送了一块匾额。
那就还好。掌柜的心里安生些,觉得事重。
金玉酒楼老板听了后,思忖一二说“以后别这些心思了,卤煮法子的事只能明着来你明日带了礼去黎家赔是,就说底下的人乱来,想卖酒楼一好,酒楼也是受了蒙蔽的。”
这些话老板教,掌柜的都明白。府县说大是大,可石榴街离酒楼近啊,尤黎记卤煮风头在好,今天的事传出去,酒楼名声要坏了,十几年的老酒楼了犯着跟着黎记卤煮碰,该低头就低头。
“有一句是对的,那黎记卤煮虽是府尊的亲戚,没有根基小买卖一,可黎家养了一位秀才,这秀才还在府尊面前挂了名,要是以后真有了本事,中了举。”老板说给掌柜的听。
掌柜的立刻弓着腰,这下后怕了。
还是老板想的周道,做生意气生财,之前是眼高了没想到这一层。
这下是真记住了,明日去黎家赔是,态度可要好。
石榴巷黎家院子。
黎周周一边做饭,顾兆就在灶屋打下手,拾了一盆子的花生,泥土冲洗干净,把盆子递给周周,黎周周放了后灶上,火势小,慢慢煮好入味。
这是给爹做的盐水卤花生。
“相公你说的啥稀罕的”
“明买猪头回来,这猪头肉也卤着也好吃。”顾兆说。
猪头肉比起下水自然是贵一些,因猪头肉多,尤肥腻的多,在人肚里缺油水,能见天都吃荤腥,因此爱吃肥的多,肥的也贵。
可猪头毕竟比上正儿八经的猪肉,价略贱一些。
“实要是单猪耳朵更好。”顾兆说“也道是单买还是要全买。”
黎周周说“先买一只回来我试试分开卤。”又解释说“郑大哥给的大料价钱便宜,原先铺子里一大锅,糖、料、酱、酒,算上柴火,一锅下来本就在九十文多,能卖出三十勺这就是二百一十文,刨去本,一天能赚一百二十文。如今,那一锅料就便宜了十文。”
这还是铺子那大锅的,一天能赚一百三十文钱。大料卤鸡也便宜,整日本都降了一些,买猪头试试也没问题。
还有原因,黎周周之前试着卤鸡,每日也卖的干净,所以有了信心,加上相公猪头可以卤,那定然没问题的。
“我家周周也是数学小天才,咱们这是夫唱夫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