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今年地里收麦子秆可千万别烧了,等来年做肥料”
话还没说完,有人一脸肉疼拍大腿,“糟了我家婆娘最近烧饭只逮着麦子杆使,诶呦我赶紧回去一趟”
“干啥呀,这会都过了饭点,不急一时半会。”黎大还没说完,哪能让人走,叫了回来继续说。
村长本来登记完黎大家,还要去别家,愣生生没走成。
因为黎大说完,顾兆出来了。村长几人这会看顾兆,那就是看文曲星下凡对庄稼汉来说,能提高地里收成,可比只会写看不懂文章读书人要强不知道多少。
顾兆叫了叔叔伯伯,然后又是一记惊雷。
“如今稻子种上了,冬日里琢磨肥料时,最先想了一种适合水田上肥,不过这个要花钱,当时家里紧,先紧着麦子来。”
这话一出,几人同时震住了,还是村长先反应过来,让顾兆坐着慢慢说,怎么弄、花钱是花哪里,收成能不能和麦子一样也翻一翻。
黎周周上了茶水,让叔叔伯伯坐着慢慢说。
他就说,上次遇到了石粉,相公问了地址后一直没去买,原来在这儿啊,要是村里一起买,那可不便宜许多了
顾兆三两句说了,“这种法子我是书上琢磨出来,还没试过,就跟我家麦子一样,当初也没想着有这么个收成,也是爹和周周不怕费力,信任我才做成。”
“我也没法保证收成能翻一翻。”
“钱是买石粉钱,我打听到了,一袋半石二百三十文,要是买多了指定会更便宜。这个不急,买回来还要在加工就是在做一做。”
顾兆站起来,给村长行了书生礼,拱手作揖。村长脸上也是有面,被读书人这样尊重礼代,语气更好了,让顾兆有啥话直说。
“我家今年第一个上肥,当时也不敢保证说指定会收成好,先自家试试。如今好了,自然不会藏着掖着,旱田肥如何上、如何做,原原本本教大伙,不藏私。”
“爹和周周都是西坪村人,我如今上了门,也是黎家一份子,也是咱们村里一员。这么多年来,爹和周周总有困难时候,多谢村里人搭把手说句好话,不能我一家田肥了,收成好,应当大家伙一起。”
顾兆说村长老泪纵横连连说好孩子,黎大你家哥婿好啊。
“王大伯夸赞了。咱们再说水田肥,因为也是第一茬还没弄,我们摸不清状况、产量,会不会好使,对着稻子有没有害,这都不知道,所以还要王大伯跟村里人说清楚,有今年想一起上肥,上我们家来,怎么买料、怎么做肥,我教。”
“咱们统一着来。”
村长连连拍手说好,就是其他几位听完都心里愧疚,当初心里瞧不起顾书郎,背地里还说了,如今真是没有脸了。
人家还想着村里呢,带着大伙一起。
有些人家田里多收成一斗,都舍不得说怎么种。
等黎周周送几位叔伯出去,天已经麻黑,错了晚饭时间,不过黎大舒坦,比吃了仙丹还要舒坦,半点都不饿,笑呵呵说不急,慢慢做。
黎周周也高兴,麻利去熬杂粮稀饭了。
顾兆在堂屋跟爹说“爹,您不会嫌我今个抢话多嘴吧水田肥料那事,没先告诉您”
“你这小子,机灵,脑子好使。”黎大说话是语气亲昵,真当亲儿子了,还拍了拍顾兆肩膀,说“田就在那儿摆着,咱家收成也藏不住,我也没想藏肥料,不然明年咱家地里庄稼就要遭殃了。”
“日防夜防,难不成还要住在庄稼地看着不成”
村里眼红收成,你不说藏着,那指定要坏了你家地。
“水田肥料这事,你跟村长说了,这事大,又是花钱买料,又是新一茬,咱自家地种坏了些没事,咱咬咬牙少吃一口能扛过来,别人家不成。”黎大摇头说。
顾兆应是“爹说得对。当初上旱田肥,那是粪水、草木灰,没啥新奇,如今要石粉,家里田咱们能说,要是村里其他人瞧见咱家麦子收成好,偷摸着学也做水田肥,那坏了地,可真要骂咱家了。”
“不如干脆由村长出面,话说清楚,想做就来,怕危险再等等,等到今年收成好坏,明年再说。”
还有一点,顾兆在村长跟前说这话,也是想给黎家在村里落权威,村长心动是指定要做肥,哪怕家里水田不敢都上,也要拿几亩试试。村长出面,信黎家、听黎家,对着黎家好脾气,慢慢,黎家在村里就有说话分量,有地位了。
之前黎家因为就一个哥儿,虽然黎大有本事,可终归到底是被村里人瞧不上,没有说话分量,边缘存在,背后妇人都能编排说嘴。像是张家田氏那样。
在现代,同一小区家家户户关起门来过自己日子无所谓,可在村里这个人情世故极深地方,有说话分量、有地位,真是一件很重要事。
顾兆不当圣父,不能白尽心尽力给村里人说肥料,手把手教,图啥就单看王阿叔,在王家不也是尽心尽力伺候公婆,往死里干攒钱,可落到什么好了吗
公婆瞧不上,男打脚踢,村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