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姿态前来炫耀,但未免太过张扬。
刘檀芝自己做了那些事,总该提醒李白守避嫌,省得被人查过来。
岑崤却问“李白守找你聊过手稿的事,什么时候”
黎容瞬间清醒,眼睛不自然的快速眨了两下。
他忘了,岑崤不知道这件事。
他如果告诉岑崤,让蓝枢盯着调查组是因为李白守来要过手稿,那等论文发表出来,岑崤一定能怀疑到他身上。
一个高中生是肯定写不出那样的论文的,他势必要解释自己重生的问题。
这个问题很麻烦,上一世的任何一件事拉到现在讨论,都将是一团乱麻。
以前他不必忌惮,是因为他对岑崤只有纯粹的利用,又或者利用的心态大于一切,至于岑崤会怎样,他根本不关心。
但现在岑崤和上一世有些不同,他又不是木头,怎么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要怎么说,上一世他们离心离德,相互隐瞒,最后他被人毒死在实验室,连试验结果都没看到。
他该怎么讲,他曾经无数次想杀了岑崤,要不是不知道怎么开保险栓,岑崤就倒在了他的枪口下。
他又要怎么解释,岑崤对他做的那些事,他并非毫无介怀,但同时又有点喜欢现在的岑崤的心态。
有些事挑明了,关系可能就变质了。
所以,哪怕他察觉到疑惑的地方,也并不想找岑崤解惑。
不能说,是因为还没到非说不可的地步。
聪明人的世界,难得糊涂。
好在岑崤并未执着于这件事,市内路段限速,他把车速放缓,继续道“还有个事想问你。”
“什么”黎容很快遮掩好情绪,表情恢复如初,就像已经忘记了岑崤刚刚的问题。
岑崤直白道“你对江维德有了解吗”
黎容“”
他自然是有的。
江维德毕竟做了他两年的导师,他不仅了解江维德的科研水平,甚至还了解江维德的生活习惯。
黎容调整了一下措辞“我父母说江教授是个不错的人,学术成就很高,比较踏实古板,也没想着利用专利开公司,就一门心思在红娑研究院搞科研,带新生,他手下的学生,几乎都是红娑研究院的中坚力量,相信不出十年,他就是红娑的院长了。”
岑崤“嗯,听起来倒是比胡育明靠谱多了。”
黎容勾了勾唇,轻笑“四区首长啊。”
江维德的确是看不惯胡育明,每次提起来,都能气的手指发抖,指责胡育明玷污了科研环境。
岑崤淡声道“一个醉心于科研,不为金钱所惑,明明地位斐然还能谦逊礼让的人,在道德上确实超过胡育明一大截。”
“嗯”黎容皱眉,补充道,“也没有那么夸张,江教授有时脾气还是很大的,没有哪个科学家真是圣人,造神难,毁神容易。”
他父母就是最好的例子。
当初黎清立和顾浓要开医疗器械公司,a大乃至红娑研究院有很多人不认可,觉得科研人员跟商业行为挂钩,就跟蓝枢四区没区别了。
但黎清立觉得市场混乱,与其让质量参差不齐的医疗用品在市面上流通,还不如自己做良心的。
他和顾浓的工资已经足够家里开销,所以做公司也并不是为了利益,他只是有一颗,济世救人的心。
可惜结果并不好。
岑崤漫不经心道“张昭和是个什么身份,你我根本连听都没听说过,但江维德居然对他客客气气,甚至主动让开了位置。红娑研究院果然和蓝枢八区不一样,在我们那儿,李白守的态度才算正常。”
黎容一怔“你看到了”
他没太注意张昭和,李白守一来,他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过去了。
大概是因为他对李白守心存恨意,所以大脑自动忽略了别的人。
但岑崤却能看到他忽略的地方。
虽然这并不意味着什么,或许江维德和张昭和认识,或许江维德对和他年龄差不多的人本就客气,或许江维德刚好无话可说,正要退后。
黎容笑笑“所以你们蓝枢凭什么看不起红娑。”
他只是一句玩笑话,群体之间互不认同,存在纷争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他也没觉得蓝枢的风格有什么不对。
但岑崤却正经道“蓝枢最初成立的初衷,是为了守住红娑这片净土,因为总有些蝇营狗苟,龌龊不堪需要铲除干净,总有些严苛冰冷的制度,维持秩序的法则需要遵守,所以红娑是云端,蓝枢才是人间。”
黎容也听父母提到过这种说法,他笑中带着讽刺“可惜很多人早已经忘了。”
岑崤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太阳逐渐下坠,耀眼的柠檬黄也变成了温和的橙红色。
车进了市中心,正值下班高峰期,路上堵的厉害。
黎容中午没吃饭,此刻看着道路两旁的门店炊烟袅袅,胃里酸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