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爆炸声一阵接着一阵,张弘范的脸色在抽搐。
来不及撤退的士兵大多死在了阿蓝答儿的火器中。
他们就像被收割的韭菜一般成片地倒下。
张弘范到现在脑子里面还是嗡嗡嗡一片。
在夜色中,他冷吸一口气,一马当先朝着来时的方向撤退。
如果不是他冒进,情况也不会如此糟糕。
“我儿败了”
熟悉的场景再一次上演,张柔见识过火器的威力,而且成片的伤害必然会对夜袭的轻骑兵造成巨大伤害,这才短短两三刻的工夫,战况急转直下,令人唏嘘不已。
张柔恨恨地掐着大腿上的肉,不知道张弘范到底是生是死。
“快带人去那边”
张柔又生怕儿子被火器炸死,立马催了手下去救援。
“少将军回来了”这时候张家军手下将士兴奋地喊了起来。
张柔抬眼望去,只见远处的张弘范骑着马,因为本就黑夜,乌漆麻黑,所以就分不清是谁。
直到疾速前行的马停止脚步,张弘范一个不小心直接从马上摔了下来。
张弘范艰难从地上起身。
“孩儿轻敌了,让父亲失望了”张弘范激动地闪现着泪花,一脸泪花纵横,泣不成声。
张柔猛一看张弘范狼狈不堪,衣袍上都是血渍,一条腿还折了的样子,心疼不已他并没有多说其他话,而是着手命人立即后撤。
张弘范被扶着上了马,在夜色中张柔带领剩余的人有条不紊撤退。
东营的火还在燃烧,倒塌的帐篷在火焰中化为灰烬,士兵们正在挽救粮草,西营这边的火力已经停止了,阿蓝答儿
看了看之后发现西营这边的敌军死了大片,几乎人很少从火器下活下来。
这时候四个营地的将领也过来了,汇报今夜的情况。
“左相,敌军撤了,是否追击”乞颜不花刚看到张柔带着兵马逃走,他觉得可以带着人马追击。
阿蓝答儿对今夜一战总算有了底气,但是想到后续要去攻城,他对乞颜不花说“败军之将,不足言勇放心他们不会成气候的。”
乞颜不花略微有些失落,他觉得他训练的骑兵可以追上张柔的兵马,但是阿蓝答儿却不让他出兵。
“乞颜将军,左相的话你没听到”乞颜不花转头一看,是鲁奇纳。
鲁奇纳解释说“张柔非常人,刚才我看他撤军有条不紊的样子,所以我劝将军还是别追了。”
乞颜不花冷哼了一声,像打仗这种高难度的他都不怕,一个张柔算什么,还不入他的眼中。但阿蓝答儿的他不得不听,他下去后就去安顿各营兵马。
阿蓝答儿并不知道底下发生了什么,继续高枕无忧睡他的觉去了。
而这时候阿斯巴等人的步伐已经慢慢靠近阿蓝答儿的军营了。
到第二天早上的时候也就十里不到,他们得知昨夜阿蓝答儿军中发生袭营的事情。
一行人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
李林嘴角轻蔑笑着“看样子阿蓝答儿的实力也就那样,凭的是火器,用的还是我大宋制造的。”说着很是自豪起来。
阿斯巴觉得李林说的没错“论打仗,他不如张柔、史天泽他们。论人才,也不如忽必烈”
“要不是陛下扶持阿里不哥,和林现在早就是忽必烈的天下了。”李林又说,“我还是担心阿蓝答儿会战败”
“都有了布防、军阵图,再输连刘阿斗都不服了。”阿斯巴道。
“那就拭目以待吧”
“我等要观战否”
“观战还是算了,当务之急还是绕开开平,去燕京”
于是李林阿斯巴他们继续前行。
开平城内,忽必烈得知昨夜的消息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他的神情虚弱且愤怒,张柔五千人马死了一千五百人,而且都是骑兵,虽说人数不多,但毕竟是张柔麾下的精锐,他和张柔苦心孤诣这么久,各自心疼,却又不甘。
仔细想想,他还是低估了阿蓝答儿,低估他手中的火器。
众人沉默不语,因为忽必烈的表情很冷漠,加上忽必烈旧伤复发,所以人心有些浮动,更何况忽必烈的旧账反复发作,会不会
现场的气氛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几乎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然而忽必烈绝不是那种自怨自艾的人,他是要做大事的,成大事者岂能因为一仗失利,而错失全局
如今贵为大汗,自称皇帝陛下,自然要拿出睥睨天下的威势给众臣瞧瞧。
忽必烈蓄势待发,一如往常对众人道“昨夜一仗,非张老将军的缘故,他们也都尽力了,再加上夜色,叛逆手中有不少火器等缘故,所以才失败了但我们手中的火药火器要比他们还要多,将作监军器监还有不少能工巧匠,足以造出比宋国更好的火器,你们怕什么昨夜死了区区这么点人,还不及南征死掉的人多,不足以让我们害怕,开平一仗我势必要全灭阿蓝答儿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