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时候刘秉忠忽然叫了起来,他快速从床上起身,然后顺手拿起火石点燃了桌子上的灯台。
灯台上的蜡烛一下子照亮了房间,门外的仆人听见声音看到灯亮了起来,以为刘秉忠遭了贼遇到了不测,立即进来了,见到刘秉忠安然无恙,他摸着胸口,顺了口气“我还以为聪书记发生了什么呢否则殿下那边不好交代呢。”
刘秉忠急忙道“我没事情,怀仁你先下去吧。”
仆人走了之后,刘秉忠还沉浸在深思中,他的脑海中不断回忆起从南下征战至今的事情。
想着想着就想明白了。
过了很长时间他听见房间外面有敲门声而来。
王弼安来了见到刘秉忠坐在床上,十分惊讶地问刘秉忠“弼安来了,聪书记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刘秉忠听见门开的一瞬间,头抬起正好见到王弼安的身影,在烛火照耀下刘秉忠的脸色看起来有些阴沉可怕“王弼安,你来的可真是时候啊”
王弼安不清楚刘秉忠为何用这种口吻问他,莫非刘秉忠知道他早就投靠赵诵了,于是狐疑不解地看着刘秉忠“聪书记可对我有任何不满。”
刘秉忠笑着问王弼安“王弼安,其实你一早的时候就已经投靠了宋人了罢,否则你怎么会轻轻松松进入鸿胪寺中呢不知我现在说的可对”
王弼安听刘秉忠质疑他,先是有些惊讶,随后快速恢复神色,但语气中与眼神当中有些嗔怪对方“聪书记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侍奉的可是忽必烈殿下绝不是宋人”
王弼安以为刘秉忠是在试探他,说完之后眼神凝视刘秉忠,在说我并没有投靠宋人之类的。
“明人不说暗话,王弼安,如果你认为我是在试探你,那就大错特错了,我刘家一家子都在临安,就在宋人的眼皮子底下,我做什么事情宋人都会知道的,而你现在能鬼使神差就进入庄园,你以为天龙寺密探能有多强,我还不知道这些年天龙寺密探发展的情况么你等若强,今天就是我强宋弱了,而不是宋强我弱了,你说是与不是”
王弼安没想到刘秉忠忽然之间就想明白了,略一深思道“那聪书记的意思为了家人,是要天龙寺的密探都投靠宋人”
刘秉忠瞪着眼睛质问王弼安“王弼安,你就不要装了,现在哪有什么天龙寺的密探,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这么多巧合。”
王弼安忽然起身走向刘秉忠,然后就道“聪书记猜的没错,我早就是殿下的人了,书记知道后是不是想杀我灭口。”
“我可没有这么大的能耐。”刘秉忠接着道“天色已晚,你先回去吧。”
王弼安知晓了刘秉忠的内心,当时就拱手离开了。
夜幕下,刘秉忠安然睡去。
小船上
一早的时候郭守敬睁开眼睛,方才他做了一个噩梦,发现刘秉忠等人投降宋人了。
郭守敬松了口气,还好是一个梦。
船舱外的马坦山听见响声,眯着眼睛,哈了一口气,朝着里面惊讶道“郭兄弟,你醒了啊,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现在都到临安了,也不差这么点时间。”
郭守敬显然有些固执,接着道“听说临安算是宋国的都城,也是东南半壁江山最富裕的一座城池,我倒想看看是否如传闻说的那样,还是表面繁华。”
马坦山道“这一路上你不都见过了么,我大宋如今蒸蒸日上,百废待兴。”
郭守敬没有回答马坦山,他现在很恨张雄飞,但什么都做不了,只不过是宋国的阶下囚而已。
昨天晚上他看了一整夜的书,这些书都是来自宋国。
据说这些都是“教科书”。
郭守敬不明白什么是“教科书”,后来听马坦山介绍之后才知道这些在宋国学堂里是教孩子们的。
彻夜看了内容之后,他极其震惊,看了之后才渐渐明白起来,比如太阳东升西落、潮汐等。
这些很基础的东西,在这些教科书都详尽地介绍了,确实很颠覆人的认知,现在郭守敬脑子里面都嗡嗡响着。
还有一些关于算术之类的,刘秉忠看了之后才发现是如此简单,特别是在大数字的计算上。
“姓马的,我想早点见到宋国的君臣”
马坦山笑言起来“这事情还真不是你决定的,但我清楚你在殿下心目中的分量不亚于刘秉忠他们,等你见了之后一定会改变主意的。”
刘秉忠听马坦山絮絮叨叨的样子怒了起来“我是不会投降宋人的,你们死了这条心吧。”
马坦山笑而不语,接着就命人继续行船。
船只过了水门,很快就到大运河上,此刻郭守敬探出脑袋朝着四周张望。
在这段运河上,虽然船多,但多数秩序井然,河道看起来拥挤,但实际上并不拥堵,反而很是顺畅。
当一艘艘运粮的船只从钱塘江那边的方向而来的时候,郭守敬有些瞠目结舌了。
郭守敬问马坦山这些船只从哪里来,问过之后才知道这些粮食从台湾府那边运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