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安排好刘秉忠去了西厢房内,蒙平就来了。
“可是西厢房那边出了事情”赵诵担心刘秉忠他们会做傻事,毕竟文人稍微还是有些气节的,但在赵诵看来那是愚忠,因为后面的历史发展就证明了一切,汉人忙死忙活,还不是沦为第三等人在政治待遇上也是有所区别,比如在任职、科举、刑律等方面,均有不同的待遇。
刘秉忠他们效忠的蒙古最后还不是沦为一个笑话。
这个时候,蒙平就在赵诵耳边是说道起来。
赵诵听完道“这事挺正常不过的,文人自古以来傲骨,除非你彻底征服他们,否则不会心悦诚服效忠于你。你且先听着墙根,有事来报我,官家若问你也如实禀告。”
“是。”蒙平继续返回监视杨惟中等人。
赵诵等人去了赵竑所在的城南别院。
因为皇帝仓促来鄂州,加上体恤百姓,所以交待鄂州官吏不得兴建行宫,浪费民脂民膏,于是没有大兴土木建造行宫,而是住在了安东野安排的地方,这地方不过就是个普通民宅,但飞雀与皇城司的人却时时刻刻严守着。
等赵诵等人到了之后,赵竑还没有睡去,他还有一些奏疏要处理,边上的内侍则在口述奏疏中的内容,赵竑听到关键的部分就睁开眼睛,那眼睛中仿佛生出一股奇怪的力量,然后盯着边上的内侍看,内侍连大气都不敢出,方才奏疏里面的内容逆了龙鳞,大胆言陈皇帝的经济政策有误,不该重用商人为官,否则会让官商勾结。
内侍看了赵竑一眼,毕竟皇帝当年也是从一个商人坐到了如今的皇位上,但赵竑的情况又有些不同,当年可是准太子,要不是史弥远勾结杨皇后,也不会让赵昀坐上皇位。
“官家该如何处置”
赵竑淡淡说了一句“就让他去台湾府看看吧,顺便让他去养养马。”
内侍问赵竑“官家为何不杀人”
“文官的嘴皮子厉害,虽然有时心存私心,但要让他干苦力,他肯定会软下骨头,乖乖就范,达到杀人诛心的效果。”
“是。”内侍就在奏疏上写下了皇帝说过的话,接着就奏疏。
赵竑道“算了,小柜子我还是亲自来。”
内侍如释重负,停下笔后低下头恭敬地举过头顶,将朱笔呈给皇帝,内侍低头看了看那朱批上的红色颜料,看上去就像是血一般,内侍董宋臣在临安的时候就被公开处决了,原因就是与文官勾结。
皇帝接手之后,就让他退了下去,内侍刚要离开就见到屋外有人禀告,说是太子赵诵与一干臣子来了,才起身退下。
见到赵诵等人前来,赵竑的脸色才稍微正常了些。
赵诵将今日的情况全部汇报给赵竑。
赵竑笑了会儿,紧接着面色恢复了平静,屋子内的气氛又严肃起来“你们今日是给他们来了个下马威,刘秉忠等人必会记在心里,今后若回北方,必然会更加努力。不过今日之举也只是做个表面文章,压一压他们,让他们知道我宋国的厉害,将来还是靠实力为主,所以从即日起我大宋更应发愤图强,这也要靠你们文官武官的团结,可不要窝里斗,让国家陷入危难中。”
听了赵竑的一番话,贾似道等人相互看了一眼,皇帝说的话很直接,气息之中有一股穿透力。
赵竑又来了一句“诸位,你们觉得刘秉忠他们如何”
贾似道见赵竑问他们,身为右相,朝廷第一人,他第一个道“今日臣等几人虽几次三番暗示刘秉忠他们,但他们并没有丝毫臣服的意思,刘秉忠此人投诚我大宋必然有假,他们来鄂州也不过是权宜之计而已,今后定然会以各种借口回北方,更甚至北方会压兵南下,迫使我国放人”
吴潜也道“贾相公方才说的话,臣觉得也是如此,这刘秉忠当日若不投诚我大宋,我等必然可以击溃他们残军,也能俘虏他们,只是到时候要杀不少人,这刘秉忠想必也清楚这一点,谅我们不敢杀他们,所以就投降了我们,接下来就会面见官家您了。”
赵竑点点头,觉得言之有理。
赵诵并没有发表他的观点,因为贾似道与吴潜他们都说出了他们的看法。
赵竑的目光此刻转移到赵诵的脸上,他对赵诵道“明朗,你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么”
赵诵听完他们说的,就道“既然如此,就将刘秉忠扣押在宋国,让他们不得回北方,同时也要想方设法招揽他们,就好比当初的孙家父子一般。”
赵竑道“这孙家一家人都在台湾府,因为家人都在,所以处理的自然容易些,只要将他们家人都抓过来就行了。但刘秉忠他们可不只有家人,在鞑子王廷中还有文官武官势力,在野也有门人一大批,而且之前还有郝经这人在,这得花很大的心血,一时半会儿很难做成。”
赵诵对赵竑道“这刘秉忠若放回北方,必然会辅佐忽必烈卷土重来,到时候危害更甚”
众人听了赵诵说的陷入了沉思,他们也明白刘秉忠等人对忽必烈的助力非常大,因为有他们这些北方汉人在,忽必烈在蒙古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