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下了乌篷船后,赵诵便随其后,黑夜中,这些人也是小心谨慎,生怕泄露了行迹。不久后赵诵便来到城南一处小巷,小巷十分清幽,在巷子的尽头,矗立着一座宅院,赵诵见此院甚是简单,更是清净,而且位于城南,也离皇宫大内很近。
只是赵诵觉得离皇宫这么近,若是出现变故应当如何
不多时赵诵与赵竑入了内宅后,整个内宅外面都把守着亲信,赵诵见这架势,便知道这些人都是保护他们的。
桃娘没有入内宅,而是与芳姑去了西苑歇息,内宅之中,此时只有赵诵与赵竑二人,赵诵见赵竑如此安排,便知道赵竑有机密话要跟他说。
接着赵竑郑重其事道“我儿,虽然你现在有些事情忘记了,但还是要与你说说。”
赵诵很是期待赵竑接下来要说的,便立马道“还请爹爹交待一二。”
赵竑凝视赵诵,一时间还没想好该怎么说,赵诵注视赵竑,表情很是疑惑,屋子内气氛有些尴尬,然后二人就坐了堂中,面对着坐了下来。
赵诵问道“爹爹是有什么事么”
赵竑看了一眼赵诵,想着赵诵应该不记得了,于是顿了顿,清了清嗓子“此事与你相关,我从泉州来的路上就在考虑了,之前也和你提过,不过现在看你也应已经忘记了。”
见赵竑如此慎重的样子,赵诵便问“爹爹说罢。”
赵竑重重地咳嗽了一声,然后才慢慢说起来。
“你一出生,你娘便离我父子而去,从小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如今你已是弱冠之龄,像你这般年纪,早已娶妻纳妾,膝下也有儿女了只怪爹爹自私,这些年一直忙碌自己的事,今日父子重聚,见你这般,想起往事,真是愧对你娘,若将来到地府,你娘一定会怪罪于我的”
原来是婚姻大事,赵诵以为要把什么权力交给他了,此时心里不禁有些腹议,但嘴上不敢多说什么,就怕在赵竑面前说错了话,让赵竑不高兴,而且他也懂得察言观色,若是一来就要夺权,也不太可能,便宜爹爹也不会直接放权给他的。
赵竑继续说了下去,说着很是唏嘘不已。
赵诵看着面前的赵竑,赵竑如今已是天命之年,两鬓斑白,皱纹满面,再仔细看时,那伟岸的身子都微微有些驼了。
岁月不饶人啊,想着不知道为何心里会有一丝痛楚。
赵诵也不知道。
此时他很好奇赵竑会给他介绍什么样的女子,按照赵竑的皇室出身与人际关系,待出阁的女子应是身份尊贵无比,才华出众,美丽端庄,温柔贤淑的。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样才对么。
想着赵诵不免心神荡漾,心花怒放,早就忘记了他是被冒认的。
赵竑见赵诵不以为然的样子,以为还在记恨自己,想起赵诵手臂上的那条伤痕,他就很是抱歉。
实际上赵诵的婚姻算是一桩交易,也是笼络部下人心的一种手段。
于是赵竑试探道“方才在船上,我也和你提过那临安巨富,你可还记得”
“唔,记得,爹爹说过。”赵诵道,想着今日在乌篷船上见面的情形,便隐约觉得如此,更确定是赵竑对赵诵的愧疚感。
即是如此,装作失忆就失忆吧,那他现在的处境也就没有问题了,赵诵想着,也就放心许多,然后就坐直了身子。
赵竑见赵诵脸上没有表情,不知赵诵心里究竟是赞成这桩婚事,还是反对这桩婚事,便试探道“我儿,你不怪爹爹擅作主张吧,还要你娶商贾家的女儿,我知道肯定是要怨我的,这些年来我对你的管教的确是不够。”
赵诵道“爹爹莫要自责,孩儿觉得喜欢一个人,不是看对方的身份和地位的,只要是互相喜欢就可以了,就像当年爹爹和娘一样,而且爹爹这么说商贾的不是,娘听了会生气的,你说是也不是。”
赵竑连连抱歉,想了想,心里更加惭愧了,他低下头,不敢正视赵诵,“唉,你娘是个奇女子,爹爹居然还这么说,实在是愧对你娘啊。”
赵诵见赵竑如此,便出言安慰,“爹爹这么做,一定有您的考虑,一切也是为了孩儿着想,爹爹就不必心怀歉意了。”
见赵诵越是这么说,赵竑心里就越抱歉,只是觉得赵诵自从失忆后,好像更加亲近自己了,或许是老天爷让他们父子间的尴尬减轻了一些吧。
于是赵竑立马喜逐颜开道“那此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是,孩儿听爹爹安排。”赵诵可不敢说一个不字,赵竑都没有怀疑自己,已是万幸之中的大幸了,有妞儿介绍,赵诵还奢求什么呢,只是强塞的妞也不知道漂亮不漂亮,赵诵心里头很是期待,不由得脸上都红了一片。
赵竑继续对赵诵道“明日有空跟我去拜见一下。”
“一切听爹爹安排”赵诵也想见见传说中的那商贾之女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赵竑见事情差不多了,便起身吩咐下人带赵诵去后院歇息。
“天色已晚,你就好好歇息吧,你的东西大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