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列塔尼首领诺米诺伊的估计内,所以赶在降雨前搭建大大小小的木棚,士兵躲在棚子里避雨,维持围困战术必要的粮食、肉类(多取自之前作战被杀的战马)以及取暖必备的木柴,都安置在木棚内以免浸水潮湿。
降雨时期无法指望湿漉漉的木柴燃烧,除非提前准备一批干燥木柴,等雨后点燃它,再令烈火烤干湿柴,士兵依托雨后湿润世界里罕见的篝火堆煮饭烤肉,可以顺利维持着围城态势,而且吃上热饭后,生病的可能性也大大降低了。
诺米诺伊抓紧时间做了积极准备,只可惜疫病不可避免的发生。所谓疫病皆因部下吃坏了肚子,过于倒霉的家伙因严重腹泻奄奄一息,也有士兵就这样活生生脱水而死。
病重与病死者都是少数,疫病规模没有扩大,围城军的敢战兵力依旧雄厚。
可处于高地的布兰城堡就成了另一番模样。它是一座有着石墙的古罗马军营,依托着风化严重的石墙,守军可以频频打退围城军的挑衅。可惜城堡内的植被不多,储备的木柴耗损很多的同时也变得湿漉漉,更早的是连储备的粮食都遭遇水浸污染。
布兰城堡能支持的守军并不多,如今涌入多达五百之众,面对十倍于己的围城军,他们在心理上没有出城决战的勇气,在生理上又因为所有人不得不靠雨水解渴,城堡内有一半人不同程度的腹泻。这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饿极了的战士不得不如牲口般硬嚼麦粒,如此麦子难以被身体吸收,加之雨水谈不上干净,腹泻发生了,士兵也越来越虚弱。
更糟糕的是上了年纪的老伯爵兰伯特病倒了,守军士气遭遇重创,幸亏小兰伯特看起来是健康的,有他坚守局面还不至于崩溃。只是山坡之下就是控制了河流水源的围城军,布列塔尼人已经广泛搭建木棚,分明做好长期围困的准备。
“难道,我不得不死在这里?死!我宁可战死也不投降!”
攥紧双拳的小兰伯特根本不奢望援军,一来南特已经精锐尽出,二来唯一有可能救援的弟弟的远征军估计还待在巴黎。
南特已无可战之兵,恐怕自己本身也没有投降的可能性。所谓投降不过是换一种屈辱的死法,只因那个所谓的赫伯格伯爵雷诺,那个老家伙只要杀了自己和父亲,就能顺利成为新的南特伯爵。
老不死的家伙就在山坡之下,一群叛变的南特骑士跟在老东西身边招摇。
小兰伯特看不到未来,一如这阴冷潮湿的天气。
突然,他觉得腹部一阵剧痛,然后裆部传来一阵暖意,以及一阵臭味……
“糟糕,我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