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白天的训练,唯有罗斯海军带队的老家伙们不觉疲惫,第一次参与划桨的当地人可是叫苦不迭。
他们腰酸背痛尤其是双臂又酸又涨,又进行了三天时间的高强度集训,罗斯军最需要的划桨纪律性,一众农奴划桨手算是达到了红狐满意的纪律水平。
罗斯军在训练当天就落实承诺了,那些农奴可以敞开肚子大肆咀嚼麦粥喝咸鱼干,最后纷纷吃了个肚皮硬邦邦。
他们将这视作罗斯老爷的赏赐,实则不然。
红狐无法确定在二月份的行动依旧是北风吹个不停,倘若二月上旬就开始刮南风,届时整个船队就只能收帆,完全靠着大量龙头战船拖曳大战舰前进。
也是担心气候条件不佳,
红狐才特别招募了一千名划桨手,他们可以操纵多达三十艘专职拖船,就靠着奋力划桨在逆水流又逆风的情况下,依靠人多力量大把大战舰拖到科布伦茨。
他必须保证手下有一支强有力的划桨手队伍,该队伍整体的体能可以逊色一些,最关键的点是他们必须容易控制。
红狐对那些丹麦移民无法不有偏见,所谓三年前罗斯第一波次远征军,针对法兰克的亚琛发动大规模偷袭,大量丹麦移民也跟在强者身后高高兴兴前往。那就是一群跟在狼群后的狐狸,不敢、不愿正面与法兰克军队交锋,在大战之后倒是安全偷窃、抢夺,吃饱喝足了带着战利品扬长而去。
客居的大量丹麦渔民个个有着强有力的臂膀,只是难保他们在行动中萌生二心。
反观由本地大贵族交出的农奴,这群家伙的家人被贵族、教士拿捏死死的,于是一个个活像是会说话的牛马。他们唯有老实听话、任劳任怨才算是妥善完成此次行动,而且也是为自己积攒下次行动的机会。
他们集体性的吃苦耐劳,当下只是整体体弱,如此最大缺陷可以靠着提供大量食物进行弥补。
所以,红狐已经通过自己的手下获悉那些新招募的丹麦裔划桨手就是有二心,考虑到这群家伙的目的是打算投奔那个伊瓦尔,这就没有问题了。
如此也解释了这群人为何吃饱了撑得要来挣一个月四银币的
低薪,合辙是为了抵达科布伦茨后与罗斯的后方部队合兵,一同奔向位于更南部的罗斯联军冬季营地。
因为交通相对困难,导致红狐方面直到与撤回来的丹麦远征军接触,才在一月份获悉留里克大王将特里尔作为了冬营。
同样的,红狐与罗斯海军在莱茵河口计划一个大动作,在特里尔忙于休整与备战的罗斯联军也一无所知。
留里克与众臣、众联盟贵族经商讨后达成共识,全军定下战略大目标后,至多在战术上面再做一些商榷,待时间一到军队一定要行动。
某种意义上留里克已经忽略掉自己手下还有一支大舰队。
莱茵河口的驻军如果可以想方设法提供更多更好的后勤物资,那真是再好不过。倘若他们在二月、三月断了后方补给,对远征军的影响也可以忽略掉了。
黑狐治下的拿骚河谷区、科布伦茨盆地、威斯巴登河湾区,从当地征集的物资完全可以补充罗斯联军欠缺的后勤,很大程度上留里克在用已经改头换面的莱茵高伯国的资源,为远征提供物资。
只需要黑狐在二月底到三月初在科布伦茨地方组织一支船队,将后方的士兵、粮草运抵特里尔,远征即可全面开始。
科布伦茨方面也不必拘泥于船运,黑狐手里的确掌握一大批长船,鉴于摩泽尔河两岸都有草甸道路可以通行,远征军仍有大量驯鹿留在后方,鹿群驮运物资再靠着
四条腿就能安稳走到特里尔。
完全不同于战马,驯鹿的驮载能力差归差,它的复杂胃对青草乃至树皮都有超强的消化能力,意味着这些鹿根本不必饲喂粮食即可维持强劲耐力。
倘若驯鹿真的中途死了,那就立刻分割鹿尸,化作供军队享用的肉块。
于是,罗斯远征军就在一月底二月初,实在被分割为三个部分。
多达一万人的罗斯军主力已经定下今年目标的击败勃艮第势力,奈何一场春雨大大干扰了留里克的计划。
时间已经悄然进入二月份,整个欧洲的气候在剧烈变动。
一股来自非洲的干热气团闯入地中海,裹挟着海洋水汽冲入阿基坦和勃艮第,接着整个西欧、中欧乃至北欧都降了一场雨。
这场冬末春初的降雨是一个预兆,奈何这场二月初的降雨,在莱茵河口显得过于猛烈些了。
正值海军出动的关键时期,大海突然变的狂暴,小雨淅淅沥沥下了三天,整个世界充斥着湿冷泥泞。
糟糕的天气迫使红狐的行动再度推迟,他很庆幸自己的未雨绸缪,因为当新招募的划桨手在一月末全力以赴训练划桨之际,大量赋闲的水手,以及就地招募的日结民夫,开始将罗斯社区大仓库囤放的各色物资,大规模地向大船搬运。
海上君主号大而敦厚,她被两条划桨长船慢慢拖曳到近岸处。她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