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离乡逃亡最近的贵族领地。
至少从明面上看来,奥尔良的村民有两条看起来安全的逃亡之路。
其一,直接北上前往枫丹白露森林,继而抵达巴黎伯爵领,哪怕是给巴黎伯爵做佃农,也比在奥尔良如野草般死去。
其二,沿着现有的土路向东走,在通过蒙塔日后直接进入欧塞尔伯国。
连平凡村民都知道如今的欧塞尔伯爵实力雄厚,就算这意味着因战争而破产的农民逃过去只能面对当牛做马的农奴日子,至少主人不会让农奴随随便便被杀,有强大军队的存在,也一定能反制各种真真假假诺曼人的袭击。
前往枫丹白露森林道阻且长,期间又有大量无人区,森林中的花豹、狼乃至是熊甚至以人为食极
为凶险,因为就连前去森林打猎的贵族都要带上甲衣,以防狩猎不成反被野兽咬死。
那么前往蒙塔日以到欧塞尔伯国避难,就成了绝大部分逃亡者认为的最有性价比的方案。
遂在刚刚如春的使节,大量在森林里的避难屋挨过冬季的民众,他们走在初春的土路上浩浩荡荡走进蒙塔日。
很多孩童、老人完全因为体弱,已经永远的留在上一个冬季的森林中。
凡是能活下来的人,至少证明了他们的身体素质较好,奈何经过一个冬季的折腾,绝大部分人员现在的精神状态非常衰落。
似乎只要逃到蒙塔日,一切都将好起来。
前后超过五千名男女村民,他们组成多支难民队伍涌入蒙塔日。
这座市镇属于蒙塔日骑士安德鲁斯,他是伯爵康拉德所在家族的旁支的旁支,至少彼此也是有一点沾亲带故,遂被封爵骑士,还被发配到伯国的西部边境。
蒙塔日骑士自被封爵后,就一直驻守在奥尔良与欧塞尔的西部边境。安德鲁斯有着自知之明,以自己的实力与血统,根本不要奢望能再欧塞尔伯国有任何发展,如今能做世袭骑士也完全出自伯爵的赏赐。
因为过去的几十年时间里,欧塞尔伯国疯狂扩张,它早已确定自身在诸多勃艮第派系贵族中的老大地位,如今已经成为各路勃艮第派系伯爵的盟主。
快速扩张的的大背景下,伯爵意识到很多地方都需要
人员驻守,这就迫使康拉德大肆封爵。无论是血亲还是姻亲,哪怕关系已经比较疏远了,也提拔起来封个骑士。凡血缘疏远者就安置到边境地带,康拉德设想着,自己对不少已经活得几乎是平民的远方亲戚封爵骑士,得此大恩岂能不会亲尽全力效忠。
如何证明其人的忠诚?不如就安排到边境地带以此证明忠诚。
当然欧塞尔伯国的所有边境根本不可能贫瘠,当地水草丰美土地肥沃,仅仅是因为缺乏人口进行开发显得过于原生态。
只要森林、荒地被开辟为农田,贫穷的边境区域骑士也能快速富裕起来。
蒙塔日骑士安德鲁斯,他的木头城堡坐落于卢万河畔。
一座木桥连同河道两岸。
卢万河颇为狭窄,它不过是注入塞纳河的无数涓涓细流的其中一支。
木桥甚至没有桥墩,仅仅在桥梁两侧做了倾斜桥肋做加强而已。
突然间,前后五千人口堵在了蒙塔日木桥外。骑士从未预料过会有这般景象,一时间他还以为是奥尔良方面突然组织了一支军队要从桥梁过境。
安德鲁斯并不知道,早在上年年底,奥尔良方面已经悄悄的改为投奔“秃头”查理。此事奥尔良从未声张,也就使得欧塞尔方面依旧认为奥尔良与自己是盟友关系。
虽是盟友,在两方伯爵谈好条件之前,任何奥尔良军队不可以通过蒙塔日桥进入欧塞尔境内。恪守原则的安德鲁斯没
有义务、更没有资格许可邻居的军队过桥。
除非来者根本就不是军队。
随着抵达的村民越来越多,他们干脆在卢万河的属于奥尔良的那一侧搭建起住宿窝棚。反正连自己逃亡一事奥尔良伯爵都不管,就在当地大肆砍树盖窝棚,奥尔良当然也不管。
村民搭建起大量的木棚,每一天都有人苦苦哀求守卫桥梁的战士开放木桥。
自然也有人试着涉水过境,在得到明确命令之前,巡逻的扈从骑兵将偷渡者抓获,再通过木桥将其释放到对岸。
因为骑士安德鲁斯非常纠结于自己是否应该接收这些村民。
几日以来的接触,他和部下都明白来者可谓一个士兵也没有,所有人村民都是因为奥尔良遭遇了“诺曼人”的残酷打击,不得以前来欧塞尔避难的。
如果少量的村民前来避难,安德鲁斯也就打开大门将之接纳。
奈何难民越来也多,放眼望去河对岸临时营地铺天盖地。
现在的欧塞尔伯爵已经带领伯国的绝对主力去了第戎,作为边境骑士一定要把守各个关卡要道。
蒙塔日因其桥梁而关键,是否把海量的难民放进来……这件事安德鲁斯思考了很久。
随着使者快马加鞭将消息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