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共进退。
无论如何,海尔度因不会与勃艮第贵族合作,同样不能用一张嘴说服不断聚拢的勃艮第军队退兵。
凡尔登正是处于交通十字路口,此地也自古是并家必争之地,数百年来无数民族武装在此战斗。昔日的勃艮第人也是从大山口钻出来,他们面对昔日还是杜瓦杜鲁姆的凡尔登之石墙兴叹,再把周围村庄洗劫一番后一路向南
这些历史书写在羊皮书上,它们放置在教堂图书馆内。
正是清楚相关记载,海尔度因对勃艮第人已经不是警觉,而是不信任
这种不信任,直接以禁闭的大门做表现。
更重要的是,海尔度因对未来局势有着强烈的悲观态度。去年,大量农民不堪忍受梅茨伯爵的盘剥,拖家带口地冲出大山口进入凡尔登。面对数量惊人的难民,本
着慈悲,海尔度因救济了难民。至于将之安置在琐碎山丘怀抱的凡尔登,于情于理都是不可能的。
本地农民无法承接数万难民,其中又有大量妇女和孩子,把他们留在凡尔登也很危险。
难民在凡尔登得到少量补给,海尔度因又指派下级教士作为向导,带上他的亲笔信后,带领难民们向着西方的沙隆与兰斯迁移。
他确信,兰斯大主教会妥善安置突然出现的数万难民。
时年五十八岁的海尔度因在这件事上也有自己的小心思,那便是以难民潮本身敲打一下兰斯大主教辛克马尔。
甚至在信件上也明确写着他的诘问“效忠洛泰尔的梅茨伯爵,为了参加战争,他在自己的领地内制造无数的混乱。连羔羊都在无助死亡,难道我们还要承认这样的洛泰尔是罗马皇帝么难道我们要看那些贵族们为了争权夺利,将无数的羔羊迫害致死么”
信件是拉丁语书写,难民走在西部平原一路畅通,一切问题抛给辛克马尔。
有关海尔度因同情阿基坦国王查理这件事,教会同僚是普遍知道的。他们也相信,若非罗马教宗做保,凡尔登大主教早就会被皇帝洛泰尔换掉。
辛克马尔自会做出有利于兰斯大主教区自身利益的决断。
当前,海尔度因又差遣下级教士坐上马车,将有关勃艮第人占领凡尔登地区一事告知辛克马尔,同样告知的,还有他对时局更加彻
底的
悲观。他甚至预言凡尔登将再一次遭遇战争蹂躏,沙隆与兰斯恐怕也不能幸免于难。
现在留存的粮食足够困在凡尔登城内的教士、民众吃上很久很久。
本地区水资源过于丰富,城内的水井,往往会在一场大雨后自己喷水。
但是这些资源仅供内城享用,城外的村庄未来会如何,一切都是未知数。
关于凡尔登城封闭大门的行为也是令城外的勃艮第军队非常无奈的。
勃艮第军当然乐见于主教大人慷慨粮食、金钱,主教不乐意,在没有得到主人的命令,城外大军也不敢放肆。
大军驻扎一定要选择一个合适之处作为大军营,与其在平坦河畔荒地修造军营,还不如就地占领一个村子。
凡尔登城正南方的贝雷拉斯村今贝勒赖市镇,名字正是纪念曾经住在凡尔登地区的高卢部落。
地名不变,村庄的选址或会因时代变迁而变。毕竟此地的河谷平原颇为平坦,毗邻马斯河建造的贝雷拉斯村容易为发洪水的马斯河冲垮,如若村庄淹水,当地人就能再找个地方重建村子,不过他们兜兜转转还是在凡尔登城附近的滨河区域定居。
如同宿命使然,当匈人大军入寇,贝雷拉斯村被焚毁。
古代勃艮第人和东哥特人入寇,该村被焚毁。
昔日法兰克大军入寇,保全的只有凡尔登城,城外的很多村庄又被法兰克人洗劫。
如今,打着欧塞尔伯国旗
号的勃艮第人又来了,一如他们的祖先那般,村民闻风逃进了凡尔登城,村子直接变成了勃艮第军的营地。
显然因为该村有多条桥梁,无论是去凡尔登还是进入大山口都易如反掌,此村有着重大的战略意义。
勃艮第军占领它,再把村民带不走的财物笑纳,这些举措简直理所当然。
也恰是这些强盗行径,使得凡尔登主教海尔度因对城外的家伙们完全一副不信任、不合作的态度。
就好似家里进了一头熊,打也打不过,赶也赶不走,最好的办法是把内屋的房门锁上,任熊在外屋糟蹋,要想方设法不让它闯入内屋。
有多达一千名战士驻扎在城南的贝雷拉斯村,他们在这里挂上欧塞尔伯国的蓝黄色条纹的旗帜。
这些勃艮第人士兵抵达凡尔登已经满一个月,在他们的身后还有浩浩荡荡的大部队。
他们的任务与其说是驻扎,不如说是充当后续大军的先遣军。
里昂南部毗邻的维埃纳男爵领,男爵伯顿boton带领他的军队,代表上勃艮第君主威尔芬,所谓整个欧塞尔上勃艮第普罗旺斯联军的先锋部队进驻勃艮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