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着眼不屑说道。
艾德莱德点点头,头也不回地走回马车,罢了马队直接冲进已经基本空荡荡的村庄,目瞪口呆的村民不知那些家伙要干什么
见马队离开,留在旷野的农夫一家撒腿就跑。
在空荡荡的村子里,罗贝尔听到的仅有风声与战马不安的嘶鸣。太安静了就仿佛村民放弃了村子。
他也看到地面随处可见散落的大树,虽有树干都有劈砍痕迹,不少臃肿简陋似牛棚的草垛房前,竟有木柴堆砌的墙。
“又是所谓的开放森林。雷格拉夫,这就是你所谓的好主意尊贵的你,居然瞧得上卑贱如泥土的农夫”罗贝尔不理解,自言自语一番就继续前进了。
某种意义上,罗贝尔不清楚图尔军队如何在安茹作恶十年。他刚刚继承爵位半年,殊不知历代图尔伯爵在安茹作恶的结果,责任都由他来背负。
村民避之不及,图尔的马队如同饿狼一般惊得民众东躲西藏,村民仿佛如钻进洞的土拨鼠消失不见,留给罗贝尔的就是处处空荡的村庄。
但是这一次,被当做大奶牛被疯狂挤奶的安茹,它已经有了防备。
罗贝尔当然是要避免和雷格拉夫爆发冲突的,双方好歹并肩作战了三年,虽然彼此的关系一般,那也是同盟关系。
围攻勒芒、奥尔良时,双方策划了方案后就各打各的,诺曼人的强力是他无法忽视的。此事并非因为雷格拉夫的父亲非常强大,是因为这小子的手下本来就英勇善战。
如果双方因为某些大事决裂,一旦爆发冲突,图尔或能取胜恐怕也是吐血到奄奄一息的惨胜。
消息伴随着逃窜的农民先行传到安茹城,雷格拉夫与布鲁诺都猜测到,所来骑兵定然是图尔骑兵。
来为之前的战斗寻仇很有可能。
平心而论,雷格拉夫与布鲁诺是瞧不上罗比尔的。
雷格拉夫认为当年的罗贝尔没有选择奋战到底,被俘后立刻背叛自己的君主“德意志人”大巴伐利亚公爵路德维希,这是懦夫、是叛徒再在图尔,他看到了这家伙是个阴谋家。
布鲁诺对罗贝尔的彼时很纯粹,因为这家伙曾纵兵滥杀萨克森民众。虽然布鲁诺也不会高看自己的同族农民,不意味着默许法兰克人可以滥杀。他不喜欢这个篡夺图尔大权的男人,但不会直白表现,彼此讲究贵族体面,明面的虚与委蛇再恶心也要表演。
除非因为某些不可调和的事情撕破脸。
至于从香农、安茹招募的民兵,他们对图尔军就是有着深仇大恨。民兵并非只对罗贝尔有直接仇恨,而是对整个图尔军队都有怒火。
雷格拉夫一声令下,聚集在安茹城内的近四百新兵战了出来。
民兵的武器装备尚未准备好,这都无妨。他们端起新做的矛,或是带上农具改的武器。
诸如克莱蒙特这种失落森林的流亡老兵,带着他的猎人们,带上木弓迅速战出密集队形。
真正的铁簇箭搭在手上,瞄准着逐渐逼近的骑兵。
雷格拉夫很高兴自己动员之速,短时间内六百余名武装战士聚集在城市东门。
一支支矛以及类似矛的武器构成刺猬阵,在最前排还有金发诺曼战士构成的盾墙。
一些弓手由克莱蒙特领着随时可以射箭,也有弓手站在风化有些严重的敦厚石墙上,依命令伺机放箭。
甚至,布鲁诺、贝孔等人骑着马聚在一边。
他们兵力虽少,弓、步、骑都聚齐了。
他们兵力也不算少,六百余人凑在一起密密麻麻一片,高度军事戒备迫使罗贝尔悬崖勒马。
突然,双方隔着约莫五十米进入对峙状态。
金发战士的头发极为显眼,罗贝尔与雷格拉夫互为老熟人,他摘下帽子与之对视。
此刻,雷格拉夫微微一笑,自言自语“呵,居然是罗贝尔。”
他举手示意自己的部下继续保持戒备,罢了向前几步走。
他再张开双臂,大声喊到“哟这不是尊贵的图尔伯爵大人吗如此寒冷的天气,是什么将您吸引到穷酸落魄的安茹”
罗贝尔觉得有些荒诞,他也扯起嗓子嚷道“是你雷格拉夫你居然真的到了安茹”
“你知道这件事了看来某些逃跑的家伙将事情告诉你了。如你所见,我现在就是安茹伯爵。我去了波瓦蒂尔面见国王查理,我在圣玛丽亚大教堂被册封为真正的安茹伯爵,阿基坦诸贵族均已承认此事。尊敬的罗贝尔大叔,很抱歉我回来时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这件事。真是抱歉呐”
雷格拉夫把场面工作做得不错,他自诩抱歉,就是口气上可没有分毫的歉意,那高傲的下巴充分体现着傲气,以及一种说不上来的苛责与挑衅。
罗贝尔并不高兴,那小子分明是用鼻孔看人,自己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一边是剑拔弩张的麦西亚萨克森联军,看似要战斗,实则是武力展示,是秀肌肉。
一边是在雪地里忍受多日的图尔骑兵,军队的情况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