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3章 布鲁诺对阿里奥伯特(1 / 3)

“吼吼吼”

战士以剑以手斧敲打圆盾,他们在自己铺设的木板路上慢慢向前推进。

所有盾上涂了一层白垩泥,再以碳粉标注着正十字涂装。

五十余人在雷格拉夫指挥下不断逼近敌人,他自己就站在前排,全军的士气很不错。

那些战士越是逼近,阿里奥伯特越是觉得蹊跷。

来自波瓦蒂尔的士兵并不愿意在桥上乱斗,他们是骑兵,现在遭遇偷袭居然拿不到战马可谓耻辱,和一群嚣张的披甲士兵战斗,自己现在连锁子甲都来不及穿戴,孰强孰弱一目了然。

以无甲战有甲,来自波瓦蒂尔的下马骑兵虽然手持法兰克宽刃剑,他们即无甲衣也无小盾,双手持剑的战士根本无法执行阿里奥伯特的厮杀命令,他们在自发退却。

眉头紧锁的阿里奥伯特咬紧牙关,他与骑兵们也在不断后退。

直到他的情绪绷不住了。

突然,他收了剑撕扯着嗓子大吼质问“桥上的士兵,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这也恰恰的布鲁诺想要问的。

以盾护住整个躯干又护住半张脸的布鲁诺猛地探头,他示意部下暂且停下脚步。

一时间,堵在桥上的两支军队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中。

布鲁诺的傲骨使得他不会贸然大营,他回敬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无端攻击我的营地,无端谋杀我的士兵”

对方说了“士兵”一词,匪徒断不会用这个词自称。

阿里奥伯特获悉北部的森林地带时常有匪徒游弋,那是一群逃亡的囚犯、逃跑农奴、犯了罪行躲避惩罚的人,以及单纯的恶棍。

教士们普遍觉得这些躲在森林里的野人还有教化的可能性,但贵族们纷纷觉得哪怕是绞死这些匪徒都是便宜他们了应该把匪徒的才能解恨。

因为匪徒会主动攻击贵族的运输队,尤其是秋季时期未被士兵保护的运粮队时常被这些匪徒袭击。若是互送士兵人数少,匪徒照样敢于袭击,罢了把被袭杀的士兵扒得就剩一摊烂肉留给野兽,匪徒换上了士兵的衣服带着战利品扬长而去。

阿里奥伯特只知道图尔伯爵与效忠其的小贵族,这些年都在清扫领地内的匪徒。没有贵族理解匪徒如何如秋雨后的蘑菇般突然成片冒出来,才不会思考这与断断续续延续十年的内战有直接关系,他们针对匪徒的态度就是清剿。

至于图尔地方的剿匪工作做得如何,阿里奥伯特不知道也不关心,他只知道北部的那座罗马古桥附近,因距离最近定居点较远经常有匪徒活动。

“也许,那其实是图尔伯爵的军队是那个罗贝尔的军队”阿里奥伯特想了想。

他又犹豫一阵,干脆自爆身份“我乃阿基坦国王的忠臣,我的主人是伟大的查理。我们从波瓦蒂尔来,带着重要使命前往图尔与香农你们这些士兵,识趣的就不要挡路。”

风声弄得阿里奥伯特的呐喊有些模糊。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布鲁诺问。

无奈,阿里奥伯特只好将自己最核心的目的告知这些堵路战士,还做出威胁“如果你们不让路,未来来自阿基坦的骑兵会把你们全部歼灭”

布鲁诺基本听明白了敌人的来源,活着说这些家伙其实不是敌人,一切都是一场误会。

他不会轻易让路,就在这里喊到“你们竟然是阿基坦国王的人你们是那个秃头查理的人”

“你说什么”仅仅一个“秃头”就令阿里奥伯特高度紧张,因为只有敌人会公开嘲讽查理头上没有合法王冠。“你们是谁欧塞尔奥尔良特鲁瓦”

“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

奥尔良是我们的敌人”布鲁诺感觉到冲突已经没必要了,因为对方明显缺乏战意。

他干脆走出盾墙,正儿八经的亮白色的罗斯钢剑剑锋也垂于地面,他歪着头不屑地看着那骑马的家伙“我是萨克森公爵长子,我就是下一代公爵我们是萨克森人。”

“萨克森人你们怎么可能在这里。”阿里奥伯特心想着能在这个鬼地方遇到萨克森人,就好似看到鱼在天上飞一般离谱。不过这家伙的口音的确很生硬,一个特点是说话没有鼻音与咳痰感,这的确是帝国北部的口音。

阿里奥伯特留了个心眼,再问“现在还有萨克森公爵吗我听说只有威斯特伐利亚伯爵,你们到底是谁”

“现在威斯特伐利亚伯爵已经是萨克森公爵,我的父亲是柳多夫,我是布鲁诺。你这个傲慢的家伙,见到高贵的我立刻下马,否则我的剑会教你做人”

年轻人态度傲慢,其麾下战士装备精良,仅仅看一眼就发现他们衣装也颇为整齐。再想想看这断然不是匪徒,瞧他们的话语也不像是帝国派贵族的兵。

就是年轻人太过傲慢,自己很不舒服。

想着要事要紧,阿里奥伯特宁愿心理上吃亏,他令最后的骑兵全部下马。

他自己挤开人群走到阵容前,公开把剑收回剑鞘,又摊开双手做和平状“我想一切都是误会,我们可以好好谈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