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度意气风发的罗贝尔不禁纠结起这个。
“雷格拉夫是我的朋友,他自己说的愿意下跪接受我的册封,但是别的人,我不能肯定。他是麦西亚王,他的背后是诺曼人的王者。如果他觉得自己受到了羞辱,图尔就会化作人间地狱。罗贝尔,恐怕没有谁比你更了解那些诺曼人。”
在战斗时期自己就对雷格拉夫占便宜,也想着未来自己成了伯爵后继续指挥这小子的队伍当先锋军。打仗冲锋在前者总会冒着先死的风险,让雷格拉夫和他的诺曼人先去打,他们死了人自己毫无损失。
在获悉雷格拉夫会成为男爵,罗贝尔冷静之后,也希望在自己曾为伯爵之际看到一众贵族对自己半跪宣誓效忠,其中就有雷格拉夫的身影。
自己被罗斯王打得全军覆没,那家伙突然心善留了自己的命,后来的事情
罗贝尔感觉被施舍、被迫委曲求全,他想要看到留里克的儿子给自己下跪效忠,以求心理上的巨大胜利,不料快病死的小雨果料事如神还指出了这种行为的恐怖后果。
“你愿意答应我最后的要求吗”雨果问。
罗贝尔想了想,勾下头“我会的。”
“那么,你满意了吧我想你再没有别的要求。”
“的确没有了。”
“好。你可以离开了。”
罗贝尔没有再说话,点头示意后转身就走。他刚刚走下楼梯,就听到后面剧烈的咳嗽。“雨果四世,你真的要死了。你死了也好,不必再忍受痛苦。”
得到承诺的罗贝尔已经没有对诅咒的恐惧了,他很庆幸自己的小舅子是个病秧子,倘若雨果是健康男孩,恐怕就不会有自己出头的机会。多亏雨果是个病秧子,令男孩的智慧与算计即将随身体的崩溃而消散。
至于香农归雷格拉夫,虽无正式仪式实则木已成舟,罗贝尔确信教士们已经在提前布局了,因为本笃修会必须再分出一个香农地区小修会,教会方面的教区行政调整一定走在前面。
约定的日子,图尔伯爵宅邸聚集着一大批夏季贵族。
他们有图尔本地贵族,亦有客居者。
萨克森公爵大公子布鲁诺、南特伯爵次子威伯特、艾德莱德与儿子小罗伯特、布卢瓦男爵博蒂,以及最是重量级的男人罗贝尔。他们都站在伯爵宅邸的卧室内,就站在小雨果的卧榻旁。
这些高等级贵族纷纷穿上自己最好的战甲,腰悬佩剑于此。艾德莱德则穿上法兰克贵妇的服装,长长的袍子直接剐蹭石地板,衣服上也挂满了宝石。
大主教维维安与一众本笃修会的教士们站在这里,他们换上黑袍,维维安自己戴上满是珠宝的主教高帽,也唯有他的黑袍妆点着金线与宝石。次级的本教区各地的修道院长们,凡是能顺利抵达图尔的,他们各自戴上高帽,与大主教不同的是这些帽子就没有点缀装饰了。
一批圣器也从大教堂里提前由教士们带着,便于仪式进行时整个修会做检视。
小雨果也换上最漂亮的衣服,这对他已经是很艰难的事情。
在他的右手边是一把法兰克宽刃剑,那是自己过世父亲的佩剑,剑柄处巨大的配重球上还镶着一块很大的红宝石。
罗贝尔站在一边,不禁瞥了几眼那剑,心想着待男孩死去,自己就是宝剑的拥有着。也有些担心男孩难以将之抓握起来。
卧室里站着皆是高级贵族,大厅里挤满了参与仪式的骑士们,连城市广场也有大量骑士因挤不进去了只好在户外徘徊,同样也有大量民众前来看热闹品头论足。
唯独没有香农当地的村民前来看看未来能决定他们命运的男爵究竟如何。
仪式开始了。
一切在大主教维维安的主持下,都按照流程进行着,直到最关键的时刻。
小雨果用最大的力气,以细弱的胳膊将父亲的宝剑举起,在半跪着的雷格拉夫的左右肩膀与头顶各拍一下,每拍打一下,大主教都会以拉丁语看似平静地说一席话。
实则所有人都紧张关注着,生怕小雨果一不留神,让锋利的剑刃割伤雷格拉夫的脖子。
最终,仪式在有惊无险中结束了,雷格拉夫也正式成为了香农伯爵。
这一刻,唯有他的朋友们欢欣雀跃,广大的图尔本地贵族只是平静的看着这一切的结束。
然事情根本没完。
“还有一桩大事我决定现在公布”小雨果以极大的勇气与毅力张开双手昭示大家注意来。罢了又令罗贝尔站在身前。
“我决定,当我死后,就由罗贝尔罗贝蒂亚德莱茵高为新的伯爵。”
话虽简单,且雨果仍以罗贝尔的旧身份称呼他,这番决意无疑是重磅消息。
虽然大家都已经知晓此乃必然发生的事,绝大部分人都想不到,小伯爵在还活着的时候就宣布了这种继承关系的合法,要知道大家本来寄希望于让待在阿基坦的“秃头”查理册封罗贝尔来着。
在场的骑士有几十位,他们基本代表着整个图尔伯爵的下级贵族集团,他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