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的圣马丁大教堂保存着大量档案资料,书写在羊皮纸上的文件,最远可以追溯到罗马帝国时代,虽无明确史官做事,图尔教会的确记录下图尔自罗马军营到现在的八百年历史。
甚至二百年前的图尔大主教格里高利,他把墨洛温王朝的历史也写了一遍,虽然那是为了证明法兰克大王克洛维是得到了上帝恩惠,其子孙也蒙上帝圣恩。
客观上也指明了图尔的贵族以及教士,是自罗马时期一脉相承。
元老院贵族并没有完全消失,在图尔,他们以贵族领主和教士的身份继续保持着地区大权。
换言之,有充分的资料可以证明本地人几乎都是高卢人和罗马人的后裔,他们集体性的高傲化作整体意志,他们基于现状也就不再承认洛泰尔是他们的皇帝。
一小撮村民给外来者罗贝尔行了方便,赐予其荒地开发就是奖赏。他决定在谢尔河边建立新的索洛涅枫丹村,再度强调从845年收获季再收取十一税。
此举得到了村民的拥护,不过看到了这支大军故意破坏敌对者的村庄、把俘虏野蛮杀死的猎人们,他们也必须好好掂量下不听话的危险后果。
村民就像是被这支大军捏在手里把玩的兔子,一旦不听话,轻易可被捏死。
再吃过一顿饭,吃了一肚子肉的罗贝尔下令吹号。
刺耳铜号响起,军队集结。他们把帐篷陆续收起来扔到手推车上,把昨日做的木支架收拢起来,以极快的速度拔营,就在大地上留下一片篝火的黑黢黢痕迹。
此刻,那些村民已经带着财务整装待发,直到这一时刻,看到大量村民居然坐在牛车上,他才意识到这群被奥尔良伯爵抛弃的家伙,并没有之前看起来的贫穷。
“早知道多要他们一些家禽牛羊了。”
罗贝尔啧啧嘴,他高举右拳宣布大军正式开拔。
又是骑兵在前,有三位骑兵作为排头兵,他骑矛上各悬挂三面旗帜。
一面是代表着图尔荣誉与历史的鸢尾花旗,一面是代表着查理曼荣耀的狮子战旗,最后一面就是十字旗。
罗斯人行军就是大张旗鼓,大规模的旗帜显得军队波澜壮阔,罗贝尔这番就有样学样,大量的十字旗已经鸢尾花旗在军中飘扬。
他故意将军队以及跟随着的村民队伍引导到河畔地带,他就是要故意展现自己的存在。
因为河对岸有一座拥有木墙保护的小城,它就是布卢瓦男爵的御所之城。
正当这支讨伐奥尔良无功而返的大军故意慢吞吞的光顾布鲁瓦,城墙游弋巡逻的卫兵急匆匆将此大事告知睡懒觉的男爵。
男爵博蒂正值年富力强,他披上皮衣匆匆站在城墙上,惊讶地目睹图尔军队的蠕动。
“他们在干什么是想和我说些什么么”
也不知男爵大人在问谁,在场的卫兵无人应答。不过没有人感觉到恐惧,甚至有些识时务者开始感觉,那个三年前跑过来的罗贝尔很有可能取代图尔城里的小雨果,成为布卢瓦效忠的新封君。
博蒂就一直观察着,他看了一阵子突然下令“给我呐喊,给我把十字旗挂起来摇晃。”
不久,在河对岸行进的大军就注意到布卢瓦那边弄出的动静,乱晃的旗帜分明是一种致意。
无功而返是可以接受的,罗贝尔不沮丧也不兴奋,不过他看到本与自己关系不温不火的布卢瓦城举旗致意,心情顿时好得不得了。
隔着卢瓦尔河的双方又是摇旗呐喊又是敲鼓吹号,仿佛在做一场联欢。
过了布卢瓦,只要骑兵快速前进当天就能跑回图尔城,反正什么威胁都没有了,军中储备的那些五花八门的肉食数量虽有限,再坚持两天轻轻松松。
又是一夜,他们在最后一片树林扎营。明日从此地离开,待到傍晚大家也就到图尔了。
不过在白天的时候,已经有信使快马加鞭的冲向图尔,奉命去通报罗贝尔大人的归来。
罗贝尔的妻子埃德莱德,她虽为女人,可她是小雨果的二姐。
雨果体弱多病,在罗贝尔不在时,埃德雷德顺理成章代理起伯爵要负责的那部分世俗事务,以及城市的军事防卫。
没有人反对由她临时代政,大主教也愿意和这样的女人合作。因为她的丈夫罗贝尔已经用非常直接的手段证明了自己的军事权柄,因针对勒芒的教士下过黑手,图尔这边的教士就是基于安全考量,想了想还是是和罗贝尔一家子合作。
最关键的是,生病的小雨果支持他的姐姐与姐夫。很难说一个会咳到吐血的十岁小儿的话是发自真心,小雨果既然就是公开这么宣布的,各级贵族、城内外民众也就支持了。
小雨果可能命不久矣,罗贝尔本人也并不年轻。
小雨果是过世老伯爵最后的儿子,因是意外之喜被誉为上帝恩赐,偏偏是这样可爱的男孩莫名其妙就生了病,病情也逐渐恶化着。
如果罗贝尔也寿终正寝了可如何是好无妨。老伯爵的女儿埃德莱德可有着两个非常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