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军队迎着夕阳前进,雪橇上的人们与其说是被骑兵队保护,不如说是被监视着。
大家对未来抱有美好遐想,在内心深处也因敬畏罗斯军队的强悍而有着顾虑。
毕竟他们是住在斯摩棱斯克的瓦良格人,哈根一伙儿还曾给瓦季姆训练军队。据说瓦季姆战败被俘,那么当两人见了面岂不是非常尴尬
若是往事为罗斯王所获悉,他是否会降罪于己
哈根不愿多想,也不会主动提及此事。
大伙儿已经没了退路,现在只能寄希望于罗斯王的仁慈。
在队伍的背后是那扶摇直上的烟柱,在夕阳下更为扎眼,有如一座纪念碑立于林海雪原。
看得久了也就看腻了,随着烟柱迟迟没有进一步发展,希望目睹一片火海奇观的罗斯军队略显泄气得粉分离去。
至少,它为有些无聊的罗斯联军营地增添了一些乐子。
与此同时,战斗发生之地。
经历骑兵破坏后的斯摩棱斯克主要定居点,一座又一座贵族农庄如坐针毡,哪怕是木围墙的保护也不一定是绝对安全的,似乎只有贵族的宅邸才是更安全所在。
贵族平民都在被动坚守,妇女们跪下来向天祈祷,希望众神保佑带来安宁,男人们带着五花八门的农具充当武器,虎视眈眈地感知着动静生怕自己遭遇偷袭。
从清晨开始难民报告惨烈的杀戮,到现在已经过去了约莫九个小时,如此断的时间里偌大的斯摩棱斯克已经实质上的土崩瓦解。
哪怕还有大量人口滞留在这片区域,他们的滞留多半是对战争与袭击缺乏了解罢了,现在根本没有强人能将广大青年男女组织成人数众多的部族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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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就是人罢了。
是逃亡的村民吗渴望进入庄园
却见多人大胆站在庄园木墙外不断挥舞着双臂,嘴里呐喊着诸如不要杀我之类的话。
「你们是谁快逃命去吧这里已经满了」一位一脸胡须的农民奉贵族命令扯着嗓子喊道。
「我们不能走我们从格涅兹多沃来罗斯人那些匪徒他们要求我们给你们带些话。」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快放我们进去,我要见罗马老爷,我们是匪徒派来的使者,快让我们进去」
他们亲切地称谓本地贵族为「罗马老爷」,实在契合了贵族们自负的自称。
连紫袍都没有的人如何自称罗马贵族
唯有现在的局面没有人敢怀疑他们的高贵毕竟普通人还需他们的保护。
风声虽大,站在高处的贵族依旧听明白了话语的核心内容。
「快把大门打开」那贵族振臂一呼。
可武装侍卫处于安全考虑,侍卫队长急忙劝说「大人,当心有诈。」
贵族直接呵斥「别废话,你带着兄弟下去把门打开。把所有的村民都放回去,让墙外的那些家伙都进来。听着,我无法在夜里给他们安排住宿。」
「好吧」
一度不知怎么过夜的人们,随着硬木门闩被卸下,武装侍卫撤出,大门敞开后避难的人们如潮水般涌出。
这一场面弄得门外的使者们不知所以,他们原地不动待着,毕竟他们的家在格涅兹多沃,现在家也确实没了。
很快,他们被冲出木墙的战术团团围住,木棍无情地敲打他们的小腿与膝盖,迫使所有人当地跪趴在地。贵族的侍卫们一拥而上将之全部绑起来,再对其搜身确定没有携带行刺的武器。
侍卫们连一把匕首也没有找到,倒是讶异得找到一块颇为柔软的布。
「大人,你看这个」
侍卫队长站起身,将那块布展开。虽然光线晦暗,一张白布于对角线处缝合蓝色条纹,如此典型罗斯匪徒的旗帜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是匪徒」贵族没有多想,他如惊弓之鸟大手直指「把他们杀掉所有人退进来。快点我们躲好」
被贵族老爷这么一说,加之已经天黑,周遭森林神秘莫测搞不好真藏有伏兵,紧张的战士看看队长的态度,他们没有杀死这些俘虏,将之全部如拖曳死狗般不停其哇哇乱叫就拖回了堡垒。
罗斯旗帜已经成为令人恐惧的存在。
被抓获的人屈指可数,他们即有参与远征战败被俘,也有昨日被抓获的大祭坛处居民。
房间里点着油灯,屋舍较为温暖,被捆着的人们挤成一团,紧张地注视着带着剑斧的战士,与那位穿戴厚实皮衣皮帽的贵族老爷。
逼问旋即开始,被摊开的罗斯旗帜本被当做罪证,得知情况的贵族大受震撼之际,不由得再看看攥在手里的这团布,暗暗庆幸「亏得没有破坏它,否则都难以与罗斯人谈条件了。」
关于瓦季姆失败的远征、罗斯军队实力雄厚与格涅兹多沃的大规模杀戮,信使一五一十汇报了他们的所见所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