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村民被编入所谓的民兵。他们几乎饿死,而瓦季姆确实开始履行他的许诺给粮食令其吃到饱。
十个波洛茨克村庄早就死亡、逃走大量人员,最大村庄集合了最多人口,而今该村庄本就遭遇重创,当前的情况更是雪上加霜。
瓦季姆控制本地已经过去两周,波洛茨克社群已经遭遇毁灭性打击,社群名存实亡,波洛茨克简直就只是一个地理概念。
现在,瓦季姆决意将最后的村民充当自己取胜的工具。
所有男女村民已经无所谓绝望,吃饭的生物本能占据头脑,他们像是狗一样趴在地上,去吃煮熟的麦子,直到肚子实在吃不下去。
就是这片空地,数月之前奥斯塔拉女公爵在此集合村民,向当地人宣布占领,又宣布她的「仁政」。
才过区区四个月,新来的斯摩棱斯克大军就以「还你们自由」为名,事实上要了本地人的
命。
村民们彼时觉得那女贵族的所谓仁政是贴金的谎言,现在想想,她是真的仁政呐
外来者瓦季姆就是暴君因为,吃饱饭是要付出代价的
陆续吃饱饭的村民被集中驱赶到冰封河畔,站在堡垒守军立场,此刻夕阳西下,对岸突然出现数量惊人的灰黑色调的人员。
牛角号与皮鼓旋即制造大动静,警惕的战士们带着弓弩登上城墙。
维苏恩德摩拳擦掌,不禁喃喃「瓦季姆,你是打算傍晚突袭你难道一位夜晚对你有利觉得我们会因为昏昏欲睡不敢打仗」
他想了想,命令守军立刻处于临战状态。
但傍晚并非作战之时。
一个身影在人群中来回晃动,他不是大人物就有鬼了。
「老大,你快看」
维苏恩德顺着部下手指的方向看去,定睛一瞧确实见得一个打扮得较为讲究的人上蹿下跳「难道是瓦季姆本人」
「也许吧。老大,那是我们的大敌」
「小子你话里有话」
「是。」年轻的战士一脸兴奋,跃跃欲试的脸看向维苏恩德「我们的十字弓说不定能射杀他」
「不行,太远了。」
「不至于吧。如果是以很大的仰角,应该可以完成一次精准的抛射。」
维苏恩德还是摇摇头「现在还是风大,北风会把箭吹偏。再说」
但部下还是给了他巨大的灵感。
那年轻战士继续建议「集合所有的兄弟,用十字弓抛射轻箭。就算我们不能射杀那个瓦季姆,也能破坏他们的机会。我可不想在做战吼吓唬他们。依我看不如射箭还击。老大,我们能行」
「真的能行」他再想一想,「那就干吧」
而战场的另一方面,瓦季姆集合了七百余本地男女村民,他们的身体刚刚有所恢复,这番首无寸铁站在河畔目光呆滞地看着对岸罗斯旗帜飘扬的堡垒。
瓦季姆依旧义愤填膺,对着面前所谓的新军队发号施令「那里,就是你们的敌人也是我们的敌人。你们必须拿起武器与我们斯摩棱斯克人一起作战记住一切的灾祸都是因为罗斯人,是他们造成你们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我们会帮助你们打仗,但你们必须为自己而战。
我将采取火攻,用烈火将罗斯人献祭给伟大的火神而你们,必须带着大量木柴增强我制造的烈火。你们将于我们一起进攻,你们还要打头阵
你们必须进攻我的战士会在后面督战如果敢有人退缩,无论男女都必死」
瓦季姆的命令令他们不寒而栗,并没有人真的将斯摩棱斯克军当做解救者,他们变得麻木,不知道战后如何。还有必要思考战后生活吗去和强大的罗斯人打仗那不是自寻死路。
可能,跨越冰河战死,死亡已经是美好的解脱了。
没了口粮也无种粮,牲畜都死了,无数亲朋在这一年死去,波洛茨克已经亡了。
恰是这时,堡垒方面多达三十名十字弓手被集结。
毕竟守军主体是罗斯王国的奥斯塔拉公队,客军才是那些丹麦武装商人。
来自草原的筋角复合弓可以有着极大的拉距,然草原骑射手往往不会做极端拉距以射击。
将此弓改造为十字弓情况则完全不同,它的拉距达到极限并能处于蓄力状态。
箭槽内上锥形箭簇的破甲箭,此乃罗斯王国制式的轻箭,可用于中近距离击穿敌人的皮甲、劣质锁子甲,对于单层的板甲衣也有一定的破甲效果。至于对付无甲或缺甲的部族战士,用宽刃的猎箭簇更有实际意义
。
但论及射程,锥形破甲箭往往能打出极端射程,就是精度基本不能看了。
三十名战士以45°角抬起十字弓,脸颊贴着木托,木托再抵肩膀,所谓觇孔瞄具的最顶点与最前端准星成一线,如此十字弓能打出最大射程,他们站在城墙战成一排,站姿极为稳定。
箭槽里插着的清一色轻箭,箭羽是故意做的旋羽,只为在有风环境内靠着箭失自旋来抵消风偏,然敌人的距离还是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