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些罗斯人坚决待在堡垒内,强行攻城怕是损兵折将仍旧拿不下它。
瓦季姆知道自己看似拥有一支大军,实则军队士气远不如当初那般勇武。士兵数量依旧惊人,但再遭遇一次挫败,一切都将结束而自己,纵使活着说不定不是死于愤怒的部下手里,就是落得众叛亲离被撂在雪地里等死。
他的大军完全占领波洛茨克所有村庄,从本地搜刮的粮食也的确大军硬生生吃到明年春季。
他并不在乎本地人的死活,倘若能确保自己胜利,当地人全部死了也在所不惜。
因为,波洛茨克已然成为一个地理概念。
谁是波洛茨克人本地村民死绝,然遗留有大量房屋虽然质量较为糟糕,大面积已经垦荒并耕种多年的熟田,这就足以一批新移民入驻。
「迁徙斯摩棱斯克农民于此定居,他们一定会感激我的恩德吧这样我的地位会更为稳固。但我必须打赢攻坚战,必须在这里站稳脚跟。」
瓦季姆把未来想得很好,只是他也有一点觉得自己在做白日梦。
事情看似很简单,实则非常不容易。
他从本地人嘴里获悉,波洛塔河对岸的罗斯人堡垒被命令为「nova」。
「新波洛茨克堡你们甚至为它取了正式名字,就是要坚决守在这里做定居点。可恶多了一个拔出你们据点的理由。」
瓦季姆不屑于尝试与堡垒守军交流,他也估计一旦自己拍出使者,无论使者传达任何话语,哪怕是「我们可以谈谈」这种建设性语言,使者终将落得人头落地的下场。
他还获悉,堡垒里可不止是名为「奥斯塔拉人」的特殊罗斯人,以及一批货真价值的丹麦瓦良格人。无所谓乱七八糟的身份,他们都是敌对的瓦良格人,都该死
因为,瓦季姆并非真的讨厌瓦良格人。
自己已故的父亲就养着一小撮瓦良格佣兵,甚至自己能顺利逃到斯摩棱斯克,也多亏了那个叫哈罗德的丹麦人帮助。
令丹麦瓦良格人去攻击另一波瓦良格人,斯摩棱斯克一方能坐山观虎斗吗事实证明这觉悟可能。
客居在斯摩棱斯克的那些丹麦裔瓦良格人像是获悉什么风声一般,他们根本不愿意搀和此事。瓦季姆无权逼迫他们参战,至多仅是给了一笔钱,请其帮助自己训练一支军队。他们甚至不愿意以顾问的身份参战,以至于远征至此的斯摩棱斯克军是一支纯粹的斯拉夫军队。
仅仅五百名本地村民武装就够了
降雪结束后,占领村庄的士兵开始进入一间间房舍,他们将冻僵尸体拉出来,暂且堆放在一起后,将白雪铲上并夯实制作雪堆,好似那就只是一般的雪堆
瓦季姆在故意减少村民们的口粮配给,老人孩子在大量死亡,即便如此他并不共情。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大首领如此作为,同为农民出身的斯摩棱斯克军队还能如何有的人惋惜这些村民的遭遇,不过考虑一下自身处境,还是老老实实搬运尸体罢。
瓦季姆本人坐怀不乱,他面色乳铁,在这晴朗的日子时而远望冰封波洛塔河对岸的堡垒,时而回到自己的临时住处休息并思考下一步如何作战。
他并没有参谋,一众大军还指着他想出妙计。
反观新波洛茨克堡,守军在将领维苏恩德的指挥下就是坚守不出。「反正我的粮食十分充裕。再说,就是没有这场战事,今冬我的人也不会盲目离开堡垒。」
维苏恩德仍是以不变应万变,起初还有丹麦武装商人谓之为懦夫,奈何这老小子油盐不进,大家也就姑且老实待着,酒照喝舞照跳,至多哨兵继续轮岗观察对岸动向。
因为河道的冰层已经厚得足够大量士兵狂奔,斯摩棱斯克军总攻的可能性逐渐增高。
这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冬季白天,阳光普照大地,因北风吹个不停气温很冷,站在高处的哨兵害于整个世界刺眼光芒不得不眯着眼睛观摩。
持续的无聊平静终于为大地震颤所打破
那奇怪的震动连待在温暖屋舍里睡懒觉的人都不能忽视。
高处的哨兵看到有大树轰然倒塌,那意味着什么不知道。
被震动搅扰清梦的维苏恩德,抓起皮大衣在身上一裹,不修边幅得就冲出温暖房间,向着高处的哨兵大喊「到底怎么回事」
「老大。」一名哨兵指着东北方向「你快过来看看那里的大树正在倒塌」
「还有这种事」
话音刚落,双脚又感觉到震动。如此震动维苏恩德是熟悉的,北方巨型云杉被砍倒后,它坠落之勐有时能自我断裂,引起的震动能将看热闹的人震倒。
堡垒内房舍上的积雪正随着震动缓慢落下,而一些冰熘子的确如箭簇一般直勾勾砸在双脚踏足的雪地上。
维苏恩德带着一众兄弟登场城墙,他眯着眼观摩动静。
发生大动静的树林他并非陌生,那是靠近波洛茨克村庄的林地,当地村民生火做饭的木柴基本来自于此。波洛茨克人会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