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度乐观的情绪正快速变成悲观。
直到现在还没有发现定居点的踪迹,莫非首领骗了大家但行军途中经过了一处村庄废墟,一度引人担忧。
考虑到那就是个小型村庄,对比庞大的波洛茨克社群根本不值一提。毕竟是一座置身于雪地中的废墟,它的存在被人们认为不吉。
终于约定的日子已到,太阳落山,璀璨星空伴随皓月,洁白大地强烈的反光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篝火照例点燃,疲惫的战士们停下脚步。首领失言了。没有哗变,也没有大声抱怨,一切尽在不言中。
因为绝大多数战士很清楚,现在就算找到首领抱怨也于事无补。不少兄弟粮食已经吃尽,还有存粮的人不得不将粮食分给缺粮者。
这算是危难中救命之举,可对于即便有粮者,就算他晚一天吃完粮食又有何意义
前路如何无人得知,反观首领瓦季姆,他依旧绷着脸好似对大家的处境漠不关心,张口闭口还是
“继续行军”的说辞。于是,饥饿的战士将队伍里最后的马匹杀死,分割马肉,连马内脏也扒拉出来烤食,即便腥气太重捏着鼻子也就吃了。
擅作主张者本就是斯摩棱斯克本地贵族的子侄,也只有他们敢如此不经首领同意做此事。
他们本想着瓦季姆得知后会暴跳如雷,正巧借此机会好好问他个所以然。
不曾想瓦季姆分明是默许了此事。只见这位尊贵的首领在一双双警惕的眼神注视下走近一处杀马现场,还在分割马肉递给围观的饥饿同伴的人,竟丝毫不理会首领来了。
“你来干什么难道要斥责我杀了你的马”持刀者猛回头,口气有些粗鄙。
“没什么,也分我一块吧。骑兵已经没有意义,最后的马匹没了也就没了。”这话说得,杀马者突然不知道如何接话。
此人撂下刀子缓缓站起来,当着一众围观者的面索性质问首领“瓦季姆兄弟们陪你走了一路,三日之期已到。你的承诺呢你并没有履行承诺。”但瓦季姆不想认错,也没有用大声叫嚷来震慑。
他知道兄弟们都憋着一股气,恐怕自己操作不当自己就会如此马被割得七零八块。
他想到一番说辞“其实我们真的快速行动,三天时间也就够了。奈何我们雪地行军速度慢,大家的粮食也不多,没有充足体力就走得更慢了。我并没有说错话,而是我军行动太慢。”
“啊结果还是我们的错”
“谁都没有错,错在敌人。听着”瓦季姆环视一番越聚越多的人群,张开双手试图平息聒噪,再公开宣扬“已经是临门一脚了兄弟们,你们再坚持一下。不要担心没吃的,现在,你们把所有的马匹杀死,挑选一切能吃的部位。再坚持一下,到了波洛茨克,那里有你们想要的一切。”就算瓦季姆可能又要食言,还有什么办法呢
后退等于自杀,还不如现在将最后的战马吃尽,去赌食物彻底耗尽前能抵达目的地。
的确,斯摩棱斯克大军距离波洛塔河畔的一众波洛茨克人村庄已经不远。
与此同时,另一片小世界。厚实的木门关闭之后,龟缩在新波洛茨克堡垒的奥斯塔拉守军就过起了坚守不出的无聊日子。
雪终于停了,河对岸的人们似乎也没有恢复生产生活。明明有战争警报,然好多天过去整个世界安静得厉害,令人觉得所谓的警报是一场闹剧。
“不像是闹剧。如果不是战争,那就是女公爵的演习。不管任何情况,我还是无懈可击。”守将维苏恩德估计着。
很多人精神松懈,多亏了堡垒屹立于白雪皑皑之地,哪怕有敌发动偷袭,躲在堡垒里的军队仍能占据优势坚守。
即便雪停之后大河支流的波洛塔河冰层覆盖全部河道,它尚不能供人徒步行走,强行破冰划船尚可,河面上空空荡荡,那些波洛茨克人已经不再来了。
河对岸堡垒守军并不清楚那些村庄民众做出了自己的主张,他们一厢情愿认为斯摩棱斯克人是解救者,但考虑到路途遥远,连日以来一点动静都没有,大家不得不去想他们可能根本不打算来。
他们爱来不来吧,生活总要继续。波洛茨克村民只在本村内部活动,做得最多工作莫过于从自家柴房取出提前储备的干柴,用以取暖与烹饪。
渐渐的他们对所谓的斯摩棱斯克军队不再抱有念想。仔细想想,就算那些人猛攻罗斯人的据点,得手之后是有多大胆子强行在雪中漫长行军到波洛茨克
渐渐的,很多人对此事已经毫不关心。恰是这时候,一支庞大的饥饿大军,在极端狂喜的状态下发现在自己脚下踩着的是货真价实冬季抛荒的麦田,而在正西方向隐隐约约出现的,不正是一片村庄
瓦季姆也难掩自己的欣喜。他与其他兄弟一样饥肠辘辘,贵为首领忍饥挨饿,现在正是履行诺言之际,自己也定要大快朵颐一番。
人们聚集在瓦季姆身边,之间此人摘下帽子,剑锋直指远处的村庄。
“兄弟们,那里就是波洛茨克。拿走你们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