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倒的重骑兵被肆意滥杀,后方的轻骑兵被陆续射到。
骑兵攻势被瓦解,昆汀本人却早早被中了标枪的战马直接摔下。
他头脑嗡嗡的,突觉左臂疼痛,再一看赫然发现套着锁子甲的胳膊扎着一根有木片尾翼的“木棍”。沉浸于激战中他暂时忽略了疼痛,他努力爬起来,而身边尽是冲锋的步兵。
无论骑兵战果如何步兵都要奋勇冲击,就如同射出的箭失不能反悔。
罗斯剑盾手仓促结束对倒地骑兵的砍杀,仓促重组盾墙。
年轻的阿斯卡德顾不得太多,亲自带着旗队中最强壮的一批人,与自己的“老前辈”一道,持盾握剑加入厮杀,全然不顾大伙儿才区区十二岁。
也许正是因为年轻,对于死亡缺乏认知,正是因为单纯没顾虑,反而如疯狗狂狼般厮杀。
巨大的圆盾互相堆叠,无论老少配合非常默契。他们以大盾遮住大半身躯,右臂持钢剑,从盾的缝隙中奋力突刺。如此防御效果很不错,敌人被盾顶得难以施展战术,盾墙在慢慢推进,证明敌人的节节败退。
处在后方的十字弓手纷纷大角度对空抛射,尽可能地进行火力支援,更加重了法兰克军退却速度。
也许,那些科布伦茨难民构成的农民兵的最大任务的摇旗呐喊,却有一伙儿武装农民主动从侧翼发起进攻,他们的勇气引领所有农民兵持矛参战。
镰刀、鱼叉、短矛、链枷,拿着五花八门农具的农民兵没什么战斗技巧,有的就是复仇愤怒,恰是这种愤怒让一群农民拥有强劲的战斗意志。
当然,罗斯军已经占了上风,战局已经进入顺风局,随着游弋长船发觉战绩主动登陆开始冲向法兰克军的尾部,众多武装农民发现己方已然必胜。
数量庞大的农民兵事实完成了最后一击,整个法兰克旗队崩盘。
他们想到的只有一个逃。
受伤的昆汀也稀里湖涂地陷入逃亡的军队里,旗队被杀得丢盔弃甲,人们纷纷扔了头盔,乃至将皮革铆铁片的甲衣也扔掉。
明知战败的昆汀几乎是本能地向摩泽尔河方向逃遁,希望走那里的河畔通道原路返回。至于带着后勤物资逃跑算了吧
不过,受伤的他已经失血很多,拖曳着失去控制的左臂,血水真是跑一路撒一路。
最终,愤怒的农夫兵虽不知道此人的身份,先是扔过来的木锤恰好夯到其脑袋,待其倒地后,被鱼叉、草茶、镰刀砍杀成肉酱,已然面目全非
但凡逃的慢的法兰克战士都遭此厄运,就算是倒毙尸体,泄愤的科布伦茨农民兵也要再补上几记草叉泄愤。
至少还是有四百多人因丢盔弃甲套的飞快,他们身后有追兵穷追不舍,这番纷纷窜到摩泽尔河,显然看到了逃亡升天的曙光。
然而,逃亡的必经之路上赫然出现了一道木墙以及源源不断出现的铁人
蓝狐所部已经等候多时,他本以为敌人就算逃跑也得有像模像样的军容,如今一看过于拉胯。
他不慌不忙命令着重甲的军队进攻,浑身铁甲的常备军旗队投入最终厮杀。
在如同钢铁洪流般的军队打击下,逃亡得气喘吁吁的法兰克旗队兵被战斧、钢剑迅速杀死,如同绞肉机碾过,重甲步兵的身后是倒毙于猩红血迹中的敌人尸体。
那些慌不择路跳进摩泽尔河试图囚徒逃命的人,则被以逸待劳的站在木筏上的罗斯战士陆续杀死
溃兵见这一方向逃亡无望,泅渡更是找死,他们又扭头逃跑,这下又被追兵撞个正着。
他们放弃了抵抗,一个个坐在地上一副引颈受戮的模样,强烈绝望情绪下,很多人已经昏阙。
终究是蓝狐亲率自己的重甲步兵结束了最后无意义的杀戮,他令步兵维持秩序,最终俘虏了五十名精神崩溃的敌人。
而这也是昆汀旗队最后的幸存者,若非守株待兔的蓝狐最后仁慈,这些人一并会被剁成肉酱。
最终旗队长昆汀与乱军中残破的尸体被发现,他身躯已经被泄愤的农民兵破坏,头颅被斩首并被插在一根鱼叉上。
骑着马走在战场上,罗贝尔从没想到过愤怒的农民也可以有强悍战斗力,这番是真切见识到了。
得胜的军队正在搜刮战利品,死尸的一切衣服都被扒掉,武器甲胃尽数被收缴。
也包括战死的马匹,马肉正在遭遇切割。
敌人的后勤辎重全部被联军夺取,剩余粮食都被控制。
取得胜利后的联军并没有欢呼雀跃,罗斯军战士们固然高兴,他们脸上多少带着敌人的血迹,手持武器打扫战场搜刮战利品并给弥留敌人补刀。
战死的兄弟先安置着,受伤的兄弟先简单包扎。阿斯卡德带着伙计们享受着首次胜利后的感觉,同样的他也没有过分欢愉,心脏狂跳得厉害,刚刚真实搏杀的场面自己还心有余季。
第七旗队初步确定伤亡有二十多人,有十人战死。
驻扎拿骚的罗斯老兵也有一些伤亡,整体伤亡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