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暴风雪袭击整个欧陆,它在海上掀起大浪,在内陆地区带来降雪。
如此恶劣的天气逼得抵达卢基霍尔姆的人们不得不静下心来,人员躲入房舍,马匹牲畜关进圈舍,期待世界恢复平静。
兰巴德被做掉了,得以安定精神的菲斯克不得不感慨卡洛塔的手段。
她要在第二年直接统治波洛茨克,具体而言是占有当地的人口为己所用,只怕当她真的带着骑兵冲过去清洗当地贵族,免不了一场血雨腥风。
菲斯克也了解这个女人对普通人的态度,凡是服她的人无论族裔都作为族人,敢有他者伤害,群起而攻之。她,其实是挺矛盾的存在。
弱小会被潜在的敌人铲除,只要强大起来就不必担心被他者攻击。
世界广大,强敌可能随时出现,为了避免被攻击,在强大之后就主动攻击最近的异类,迫使他们臣服,再以此为跳板继续扩张,直达打到未知的远方。
卡洛塔便是这样的心态。
维捷布斯克据点太过于深入南方,后方对其补给比较困难,从基辅方向的盟友得到补给也不是容易事。
大敌是斯摩棱斯克人,维捷布斯克距离他们已经太近了。
正因如此,她无法接受自己控制区内还存在一个半独立的存在。她不相信波洛茨克贵族真的臣服罗斯,尤其他们并未向奥斯塔拉公国臣服,这可不行。
兰巴德死了,死法看起来就是喝酒过量。
当很多人在嘲笑这个倒霉家伙时,已经暴露真名的老哈罗德意识到了内情。这与自己有何关系还是好好侍奉这个凶勐的女人罢。
卢基霍尔姆是永久型市镇,城市完成堡垒化改造,只是建城第一年它还不能承载大量人口过冬需求。
仅仅是这座城就很令里加的丹麦社区老大斯特坎德侧目,他对前往诺夫哥罗德充满向往,再默默自己的钱袋子,便对随从们嚷嚷“等到了那边我们买一些好东西。你们要把钱花完,也要记住,千万不要惹是生非。”
他看明白了奥斯塔拉女公爵是个凶狠的女人。
也许这本不应该,稍稍想想,全族被杀后的幸存者要么精神崩溃成了疯人,要么变成如加害者那般疯狂的人。
陷入,这个女人比她被杀的亲爹要勇勐百倍。
卡尔坐在钱,卡洛塔坐在后,母子二人共乘一马,带量奥斯塔拉骑兵与北归的大部队一道离开。
卢基霍尔姆依旧驻扎着多达五百人,将领斯瓦尔加德今冬就待在这里。
浩浩荡荡的马队沿着洛瓦季河畔北上,此时席卷北方的寒潮已过,世界成了白色。
洛瓦季河的结冰过程急速展开,部分河段的冰层已足够战马奔走。
绝大部分马匹有着带着细微防滑凸起的马蹄铁,那些单纯运货的则没有。出于安全起见,马队就不走平坦冰路了,以免驮货的马匹跌倒摔伤了腿徒增损失。
浩荡马队排成狭长的纵队,其队伍硬生生延绵超过了三公里。
如此前方的健壮马匹将雪地塌得瓷实,后方的载重驮马能节约很多体力。
甲衣全部卸下,仍在马匹拖曳着小型雪橇。一些大型雪橇也准备完毕,当前的冰雪世界正好有了用武之地。
耐寒的突厥马肩高有限耐力惊人,它们有着很长的鬃毛,乍一看去每一匹都很魁梧,实则是一种有趣的虚胖。
卸下甲衣的战士也是如此,人均裹着厚实的皮革,又穿着羊毛毡所做衣服,显得每个人都肥了好几十斤。
密密麻麻的雪子打在脸上,北当如刀子的风吹得脸痛。
雪子砸入眼睛真是糟糕透了,有的人索性趴在马背上,有坐在雪橇上的人集体以大布遮身。
有担心走错方向的人,索性拿出自己珍藏的罗斯墨镜,虽说天色较暗仍然戴墨镜很奇怪,微弱光线足矣,这一倒是不必担心眼睛被可怕的雪子砸坏。
担心走偏是杞人忧天,庞大马队一直沿着洛瓦季河,河道已经是几乎正北走向。
此河已经冻结,夏季松软的河畔区如今也被冻得瓷实。马匹走在长满枯黄芦苇的坚硬河畔,马匹只要用嘴轻轻拨开积雪,即可就地啃草。为避免节外生枝,从波洛茨克得到的粮食贡品派上了大用场。当马队休息的时候,大翁或是大锅从雪橇上卸下,接着砍伐富油的松树点火烧麦饭。卸下的麦子饲喂每一匹马,并在其中掺一点粗盐。
剩下的旅途对大部分人再熟悉不过,密密麻麻的雪子引得世界白茫茫一片,能见度很差但眼前就是河道。
马队沿着正确的方向,一路上再无遇到新的寒流,顺利抵达新奥斯塔拉城的南大门。
空逛之地建设起很长的木墙,大规模军队想要快速北上就必须从此平坦地同行,就必须经过这一关隘。
高耸的城楼始终有哨兵值岗,由于更远处的哨兵已经与自己的公爵大人接头,当卡洛塔充当带路人引来庞大马队,眼前已经是敞开的城门,和大量穿着毛茸茸的围观命中。
顶着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