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第一臣
留里克免不了灵魂一问“究竟是什么会迫使你们集结三千大军你们假象的敌人究竟是谁你们总不会是提防罗斯吧而且,你们怎么确定罗斯的主要定居点在海湾里面。”
波姆没多想直言否定“我们只想与你们联络,怎么可能与罗斯为敌呢我们都是奥丁的战士,没理由产生不愉快。再说了,我们过去仅是不和你们交流,并非无知你们的存在。我们不聋不瞎,现在谁不知道罗斯的统治者占有了大部分海洋指波罗的海,甚至我们的老家丹麦都与你们结盟。我们还知道,去年你们在法兰克和那些信仰异教的家伙打了一仗,胜利属于信仰奥丁的勇士。罗斯令人敬佩。”
“居然还有这回事”留里克不由得脸上挂出一丝露怯的苦笑。
真是惭愧,一群藏起来的普斯科夫的丹麦移民都知晓波罗的海和萨克森发生的大事,为何罗斯连身边藏着拥有很强实力的势力一直只知其名不知其实力呢
但波姆并没有回答问题,留里克不得不再催促一下。
“其实我们提防的是波洛茨克人。这是普斯科夫本地人对他们的描述,就是住在河边的波拉人。”
何为波拉人从这个词留里克就能判断出那些家伙在自称“农夫”,但这个词与“白色”一词的发音几乎一样。
留里克想了想,他已经完全明白这个词直指波洛茨克,只是与自己的认知有所不同“波洛茨克人他们也说着斯拉夫人语言吧你们和他们有什么仇”
“仇”波姆撇嘴道“一开始是普斯科夫人不喜欢他们,现在我们这些来自丹麦的勇士也不喜欢他们。”
“没有无缘无故的仇恨。为何”
“真是奇怪了,从来只有奥丁的勇士去截断河流,要求过往船只交过路费。那些波洛茨克人凭什么居然敢向我们要钱”
“所以呢和他们打咯”
“他们人多势众不好打。再说了,兄弟们主要是做生意才路过那边的大河,才会遭遇那些可恶的波洛茨克人。大不了我们不亲自去,转道去里加,把皮毛粮食卖了就走。”说着话,波姆的脸上还有着怨气。
这家伙所言信息量有些大。里加大河这都是什么情况
倒是留里克知道里加,他并非第一次听过这个词,因为逃遁到萨列马岛上的就有拉脱维亚人、利沃尼亚人和爱沙尼亚人,多是因为在故乡畏罪逃跑而抵达岛上做起海盗营生。萨列马岛是这个时代一处来自五花八门势力中有罪之人的流亡地,如今岛屿被罗斯牢牢控制,罗斯也从这些人嘴里知晓了一些陆地上的事情。譬如,贸易城市里加。
泛波罗的人的多个势力总要彼此交流做生意,来自丹麦的旅行者就是很好的交易媒介。
波罗的海说小很小,说大也是巨大无比。茫茫大海上一条长船孤寂航行,总能掩藏住自己的身份。何况如今波罗的海大面积被罗斯王国把控,近十年来,由王国牵头造船业史无前例地迅勐发展,整个海域的船只才终于多起来。
所有的有识之士都意识到这一显着的变化,过去那种自由自在的航行时代结束了,却也开启了另一种全新自由的航行时代。只是新时代的人们必须承认强势崛起的罗斯,以及罗斯整合了大部分北方人这件事。
住在里加,乃至进入普斯科夫的维京人都是丹麦人,由于过去对于渔场争夺导致的连年战争,丹麦人也不会主动侵入中波罗的海。远洋的丹麦船只就在南波罗的海贴着欧洲大陆的海岸线行动,也就是汉萨同盟的最传统航线,后者实为延续先人奠定的航道。
航线连接了奥伯特利迪特、波美拉尼亚、普鲁士、库尔兰、瑟米加利亚、利沃尼亚,直到拉脱维亚人拥有的入海口贸易城市里加。
里加与拉脱维亚本就是一个词汇,本地人称呼自己所在叫做tga,念快了就是iga。
终于,留里克还是基本弄明白了情况,也亏得吃了激将法的波姆不遗余力比划着双手也要让听者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遂在队伍夜间休息时,急于弄清楚有价值情报的留里克,又以美餐犒劳这五个家伙。他们被好饭供着,甚至还能喝点麦酒解馋。
留里克也罢自己的最高书吏艾尔拉麾下的一名年轻的男书吏叫来,令其持纸币尽量距离此五人的说道。
东欧的波罗的人小世界的迷雾终于开始散去,这片距离罗斯势力很近又的确几乎一无所知的世界,终于渐渐露出他的这面目。
与里加那边的拉脱维亚人,以及其他势力交流,多年前的畅想终于到了该落实的时机。
同样了,那条大河的名字也有了眉目。
当地人称呼它为道加瓦河,它的另一个被赋予的名字就是“西边的德维纳河”。
西德维纳河留里克当然是知晓的,它的源头甚至就在庞大瓦尔代泽地里,是在斯摩棱斯克之北,罗斯的新兴城镇卢基霍尔姆大卢基之南。此泽地是几年来马队的必经之地,三条大河流经过该地,成为旅行的重要标识物。
令普斯科夫当地人和丹麦移民恼怒的正是西德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