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庄的民众都是亲戚,博雅尔的好大儿出于感情也得犒劳一下亲戚们。
所以夏季牧牛基地有着一个很长的正式名称,全称“瓦隆达河畔的巴洛塔沃”,多达五十人在这里暂居,他们多是青壮,也负责照管着农庄大部分的牛羊。
他们必须弄清楚这片地区哪里是坚硬平地,哪里是被水草遮掩的烂泥坑,要确保牛不会陷入泥坑淹死。
此地好一副田园牧歌的景象,只是一整片多沼泽的平地,其水系明明已经很接近芦苇河卢加河主河道,且牛犊庄园的人也知晓继续向西还有一条颇为宽阔的河,彼此就是没有水道联系。
于是有牧牛者幻想,倘若瓦隆达河与西边的“大河”有水道想通,岂不是一条小舟可以低成本地继续探索,万一发现大片平地就太好了。
可惜他们的人口还是太少,也不似瓦良格人那种有着抛弃一些居家探险的精神。并非彼此孰优孰劣,实在是彼此都选择自己认可的生活方式。
这不,他们感兴趣的瓦良格人奇迹般降临了
却说进入芦苇河探险的卡尔布兰德团队,他们在河畔意外遇到来自诺夫哥罗德地区的小孩,对于他们不也同样是奇迹。
除却牧牛的小童就再也见不到别的活人,整个团队停船靠岸,也包括那十个萨沃克人小女孩,一并踏上泽地。
两个小童手持小皮鞭驱赶小牛群返回,他们天真烂漫,不断旋转着皮鞭蹦蹦跳跳,就是看起来不愿意和大人说话。
卡尔问了多遍,一个大些的孩子才说“这里叫巴洛塔。我们先到很多帐篷的地方,你和我的父母说。”
“不是去你们的牛犊庄园吗我知道你们的首领叫乌斯基。他还好吗”卡尔试图再套近乎。
“就是那个老头子。他很好,就是他带着他的两个孙子去诺夫哥罗德了。你们果然也是要去见大王吗现在去还来得及。因为”
“怎么了”卡尔警觉起来。
“我听人说,大王还要去新罗斯堡一趟,你们既然是从新罗斯堡来的,为何不在新罗斯堡待着这样,很快就能见到大王。”
男孩有些碎嘴,所言的内容倒是蕴含了重要信息。
整个团队紧跟在两个男孩和牛群身后,作为向导的男孩又在嚷嚷“这里有些糟糕的泥潭,掉进去搞不好能淹死你。”
“只要跟着你们就非常安全吗”卡尔再问。
“对的。我们牛犊庄园已经把这片大泽地勘察好了,哪里适合放牛,哪里不要去,已经一清二楚。”
小孩真是口无遮拦所言全都是实话,卡尔很欣慰,也呼吁朋友把挂在树枝上的罗斯旗帜举得高高的,省得出现任何误会。卡尔心中已经有了想法,他觉得自己可以在所谓的巴洛塔沃补给一番,用携带的大量货物和本地人交换点食物后,立刻启程去诺夫哥罗德。
他们实在走了一段很长的距离,这算下来足有六公里。
牧牛小童小小年纪已经练就了铁脚板,他们并不累,奈何卡尔的团队已经叫苦连连。绝非这支老罗斯人的探险队不够健壮,以来是靠着肩扛背负的方式带着重要货物赶路就是严重负担,还在于如此旅途对于那十个萨沃克人小女孩可谓一种折磨。整个团队在坚持着,终于看到的远处的帐篷,犹如看到了家般兴奋。
遂在巴洛塔沃这一规模不大的河畔帐篷区,放出去的牛已经驱赶回来,夕阳下大量的牛干脆跪卧草地休息。
铁锅和陶瓮支起来了,留驻的人们就地烹煮麦子和蔬菜,熬成湖粥享用。并配合着烤鱼、干酪甚至是现挤的牛奶左餐。
他们看到了在这橘黄与墨绿相互交织的世界突然出现了罗斯的旗帜,还有一支不断考虑的队伍,以及领头者那一身标准的罗斯战袍。
这意味着什么
休闲的人们全都爬起来,甚至是帐篷里睡觉等开饭的家伙也赶紧换好衣服钻出。
不一会儿,一场历史性的接触开始了。
有人直白地问“你们的确是罗斯人。居然从西边过来这怎么可能,你们如何来的”
“自然是坐船。”卡尔随口道。
“坐船你们的船呢”罢了,围过来的人们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五花八门的问题接踵而至,弄得腿脚疲倦肩膀酸痛的罗斯探险者苦不堪言。
卡尔难得的露怯“还是让我们好好休息一下。我闻到你们在做饭,可否给我们也准备点我们会付钱。”
一听“会付钱”,好奇的人们一瞬间脸上洋溢出强烈的喜悦。
卡尔和布兰德真的支付了成色极好的法兰克银币,到了钱的村民也非常实诚地拿出大量的麦粥犒劳探险者。入夜,人们更是集体围过来要听这些远道而来的探险者一路上经历了什么。牛犊庄园的孩子也与探险队的孩子凑在一起聊起来,又像是看傻瓜一样对那些萨沃克人小孩指指点点。
夏季放牧总是与无聊为伴,待在巴洛塔沃的人们巴不得和外来人士好生侃大山。
一方是渴望闲聊打发无聊,一方是急切弄明白自己的处境与去诺夫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