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左右扇巴掌,他有苦说不出,一来不敢勃然大怒反对罗斯,二来仍是希望对罗斯的交易能继续落实。
看来没有比自己亲自去拜谒留里克本人更重要的了
留里克的使者先一步到来,此举正中比约恩下怀。
东方与西方的王者决意私会,这是比约恩梦寐以求的机会,亦是留里克执意如此。
此事干系重大,闲杂人等无权知道私会所涉及的内容。留里克不但做好了盘算,也摆明了一个态度真男人就有话好好说,万不可藏着掖着导致误会。
但私会的地点压根不在城里。
约定之日,白昼时光已经极为短暂,在城外,就在击中火葬的焦黑硬地之处,一座更大规模的主要由松木拼装的木塔正在堆砌。光明节不远了,人们需要一座巨型火塔代替太阳照亮世界,尤其是这雪灾年份,人民需要火塔的热源融化积雪。
留里克带着十几名亲信,在天还蒙蒙亮之际坐着雪橇出了城。
不一会儿,比约恩大王也带着自己的随从,坐着雪橇离开赞助的宅邸。
双方私会之地就在城外的军舰泊地的所谓喀琅施塔得军港,温暖期叱咤风云的战舰而今皆被海冰冻得瓷实。这一片冰封海域的冰层上亮着大量暗黄的光点,那是一群夜钓狂人凿冰布饵钓鳕鱼,新罗斯堡集市上的肥美冻鱼也都是这么来的。
昏暗的光掩盖了两支雪橇队的魅影,留里克把私会之地直接选在自己的旗舰阿芙洛拉号上,具体的地点正是船艏甲板正下方的船长休息室中。
十多盏油灯点燃,所有的随从离开,侧舷木窗封闭,木门也关闭。
狭窄的房间里仅有留里克、比约恩二人,两双眼睛互相对视。
“这里仅剩你我二人。”留里克开门见山,“既然你对我成为瑞典王是反对的,之前何必装作认同你既然反对就说出来。”
比约恩早已料到留里克会这么问,他矢口否认“我绝无此意。”
“哦你在糊弄我是个傻子吗”留里克已经流露出杀气。
“我不敢骗你,我从未反对过你。”
“但是,你部族的一些商人,一直在宣传我的不是,现在你告诉我这和你无关”
“确实与我无关。”
听起来,比约恩的解释充斥了傲慢,留里克本觉得事情确实与其人无关,但他的否定不加言语修饰如此之果断,不由得令人怀疑。
留里克使劲锥击木板“其实问题很简单,你我就在这冰面上进行决斗。你是王,我也是王。我杀了你,获得瑞典王位定无人质疑。你杀了我,你的王位也能确保。”
比约恩听得一脸煞白,明明室内已经被火苗烤得很温暖,他还是感觉到浑身的恶寒。
留里克这崽子何许人也,见过此人的老家伙都说,此子现在的身材样貌酷似当年的奥托。留里克是一位仍在成长的硬汉,掂量一下自己有些衰老的身子,就是两人比武,比约恩估计自己定然战败被杀。
何况,双方何以到了必须决斗的地步真是决斗,自己大概率被杀,同时罗斯人也有借口直接开战。同样的,如果自己失手伤到了留里克,罗斯就更有开战的借口了。甚至倘若自己刺杀了留里克,一切都完了,罗斯军队会为了复仇灭绝整个梅拉伦部族,且其他部族定然作壁上观乃至加入罗斯军队。
比约恩急忙以笑容掩饰自己的尴尬与惶恐。
“决斗我可不敢,我已经是衰老的人,你可以轻易杀死我。再说,我从未想过与你为敌,我能在瑞典称王也来自于你的支持。这份恩情我可不敢忘。”
“但是那些可恶的商人”留里克继续敲打木板,厉声质问。
“那是商人们的自发行为,他们在破坏你我的友情,如果是我抓到了这种人,会第一时间刺死。他们是罪恶的挑拨者,我听说你已经将他们抓到了。我请求你将他们全部杀死。”
“你说的都是真话”
“千真万确。”
留里克轻轻眯起眼“的确,现在的状况你不敢撒谎。我的罗斯公国人口比你多,军队比你多,船只比你多。你是聪明人,知道自己觉悟赢的可能性。那些商人就是一群挑拨者,他们期望咱们打起来,这样就能浑水摸鱼攫取利益。既然你要赐死那些人,我也正有此意。目前有九个商人在我手里,他们的家眷已经被我秘密处决。我将在光明节前夕公开处决这些恶人,算是对诸神的一个表态,也是给民众一个表态。”
留里克王公已经先行杀了一批人了此事比约恩始料未及。
比约恩选择认怂但不觉得可耻,毕竟梅拉伦部族说起来就是个民众大杂烩,大家住在大湖的北岸的一个很宽泛的区域,由一批大家族做基干,大量自耕农、自由渔民做附属,以比尔卡集市做贸易据点,拼凑出一个部族。
这一情况与老罗斯人完全不同。罗斯公国的核心就是那数千名老罗斯人,比约恩到访新罗斯堡有段日子了,他获悉城里奔跑着大量的小孩,其父亲是老罗斯人,母亲多是东边的斯拉夫人。按照未经传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