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狐的这十天可不是天天宅在修道院去啃无聊的黑面包,他可以与本地教士参观城市,只是一切行动都是低调的,有了之前的教训,城里关键区域他不敢涉足。
这里已经没有伯爵罗伯特的友人,出了祸事若是埃斯基尔不帮,自己可就遭了。
他故意到城里的两个市场瞧一瞧,观察这里的商业交易,也观察人们都表情。
他看到了乞丐,看到了驱赶乞丐的巡逻士兵。有盗窃中的窃贼,也有失手被抓的窃贼。
他甚至看到了城市广场公开的绞刑,三名窃贼如咸鱼般吊起,在数以千计市民围观嘘声下做最后挣扎。
法兰克福并没有像她的高大石墙般宏伟,城内的世界有着难以明说的混乱。这里的贵族并不爱他的民众,教士们也只在节日出现。
城市商业氛围更加浓郁,这里交易的物资明显比罗斯堡、比尔卡、海泽比这样的维京贸易点繁荣。
这里没有奴隶买卖,布匹、陶器的交易量很大,还有不少北方昂贵的葡萄酒在交易价格可是便宜太多。
蓝狐嘴巴馋,可惜因为自己必须装作虔诚,未来暂看不到头的日子就只能天天以黑面包和清水为伴。
肚子里没有油水,闹得他这位一顿啃掉整个羊腿的胖子现在竟瘦到颧骨清楚可见
蓝狐在被动减肥,他体型的巨变从衣着的尺码缩小上即可体现。
一场初雪降临法兰克福,巡逻士兵大清早清理几具冻死尸体,也有教士去乱葬岗给死者做最后祷告。
至少在罗斯公国这种情况是要竭力避免的,王公不逊于他的臣民因为贫困暴死于户外的冰雪里。
教士满嘴的仁慈,那些信徒却在痛苦死去,圣母升天大教堂方面并没有给予施舍,只有人成了冻僵的尸体才会出现
“他们的信仰很虚伪,他们的领主只顾一己私利坐看民众去死。那些民众不可能给贵族满命,罗斯有可乘之机。”
蓝狐无出其右地又把看到的骇人之事记在心里,明面上保持沉默。
马车队到了法兰克福,临走之际又成了船队。
居然是丹麦的诺曼人有了骚动,王国北境出现战争危机才逼得汉堡伯爵亲自去报信,甚至北方圣人也在队伍里。
侯爵认定事情非常棘手,为了避免这支队伍中途出事,一支五十人的军队奉命乘船护卫,谨防汉堡伯爵和圣徒中途遭遇河道匪徒。
相比于北方新出现的危机,法理上无主的阿勒曼尼公爵领已经滋生出大量盗匪,此地都所有权由两个王子在争夺,看似路德维希王子夺了权力,实则洛泰尔王子也在积极秘密行动。
有些士兵看似是士兵做派也是士兵,当在僻静之地,他们摇身一变成了匪徒。
因为他们的洛泰尔王子的人,王子竞争不过弟弟,就派人在阿勒曼尼捣乱从而制造紧张。正所谓我得不到的,小弟查理休想得到,你路德维希更是休想得到。
船队组成一字长蛇阵在多瑙河静静地漂,看起来这再平静不过。
蓝狐放松了警惕,过去的两个多月一直吃得不好,如今已是十月,他换上冬装之际才发现自己消瘦得厉害。
他想要啃滋滋冒有的肉,无奈仍是只能啃黑面包。
他拉上罩袍帽子,倚靠着船只桅杆小憩,以此抵抗肚子的咕咕叫。
大部分士兵都是昏昏欲睡,下午的阳光让世界温暖了些,且看汉堡伯爵罗伯特已经是舒服地打鼾。
队伍丧失了几乎所有的防备,突然间,喝到两侧传来嗖嗖声。
有打盹的士兵竟被箭射穿了脸颊,甚至击中了脖子动脉。
有伤者跌落到冰凉多瑙河中,御寒的羊毛衣瞬间千金重,整个人坠向河底。
伯爵再无困意,抄起木鸳盾护体,拔出自己的钢剑招呼自己人“快走快划船”
他们根本无力反击,奉命护卫的侯爵军队根本没带弓,局促的河道成了战场,没人能确定袭击者的真面目,他们以盾遮住驱赶,也有勇者情急中干脆靠岸闯入林子与袭击者混战,最终所有船全部靠岸,虽然这很荒唐疯狂,结果确实如此。
所谓的圣徒埃斯基尔现在吓得干脆尿裤,蓝狐经历过战争自然不怕这个,他从船上捡起一块散落的木板充当盾,只听一声响,一支带有倒刺的箭簇已经打穿了板子。
“啊罪过匪徒居然袭击教士,他们的灵魂会下地狱。”埃斯基尔说话间已然瑟瑟发抖。
“算了吧埃斯基尔,你现在保命要紧。”
“哦不,约瑟夫,我要站起来。我要举起十字架,劝说匪徒停止攻击。”
“我是否听错了你居然还敢站起来,愚蠢瓦迪,好好按住这个老家伙,不能让他受伤。”
“你呢”瓦迪临危不惧问。
“只能自卫了可恶,这群法兰克战士居然不逃命,居然敢登陆”蓝狐急忙从卷起的皮革毯子里抽出那把本该是作为礼物“进贡”给路德维希王子的宝剑,这本就是蓝狐自己的佩剑,其剑斩杀过敌人等于饮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