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奥托说这些话的时候内心毫无波澜,留里克则平生一些负罪感。
也许这就是公元九世纪,欧洲黑暗时代的常态吧。
对于还处于勉强进入青铜时代的氏族部落,人权的概念是不存在的,或者说所谓的人权只是部族强壮男丁才配享有。在孩子长到可以拿的起武器之前,他们的父母可以为了钱,将孩子抛弃。
留里克知道,奴隶经济在物资生产效率低下的时代有着它存在的合理性。那些沦落为奴隶的人,奴隶主就是把他们当做“会说话的工具。”既然是一种工具,当然是尽可能的延长工作时间。
就是一头拉磨的驴子,驴主也渴望它能健康的工作十年二十年,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失去土地的自耕农为了活命,成为大户的农奴。失去一切的部落民,成为另一个部落的奴隶混一口饭吃,在极端条件下是可以接受的,虽是屈辱,至少能苟活。
但是它还是一种落后的制度。
留里克深知,历史上迅速进入封建王国时代的基辅罗斯,他们在蒙古的统治下并不是人丁凋零,摆脱蒙古帝国统治后他们又壮大起来,就是贵族们吃相极度难堪,弄得普通农民成千上万的破产,成为贵族和大庄园主的农奴。如果说东罗马的文化赐予他们直接绕过奴隶社会,瞬间升级为封建时代,结果他们又把社会体系弄得愈发落后。
最终,一场来自农奴们的自下而上最彻底的反击,摧垮了腐朽,实现了第一次“庶民的胜利”。
那些斯拉夫人的普通居民后裔,怎就全体逐渐变成农奴了。
听得奥托所言,那些诺夫哥罗德居民会为了银币放弃自己孩子的抚养,交给瓦良格人做仆人。仆人的仆人仍是仆人,这样,居民大规模的奴仆化真是有其中的理由。
这是不行的
因为留里克需要的可不是仆人,彼此之间也不该是所谓主仆关系。在他的理念里,现在可以实现的最好关系该是雇佣与被雇佣。自己掌握大权,所谓的仆人为自己做事。自己乃至继任者都不能随意伤害他们,还要针对他们的付出给予合理的报酬。
有道是针对底层居民让利,让居民富裕起来,这样他们的生产积极性也会更高,整个社会的财富会充裕起来,也就能交付更多的税收,实现民富国富。
留里克看来这才是最合乎情理的治理哲学。
看来真的不能高看本时空的欧洲人,他们的问题不是对地理的眼界有限,最关键的就是思想的局限。
“爸爸,你说吧,我要一些孩子做帮手,多少银币能够得到”
“你”奥托想了想,“你给我五十枚银币,你现在有这笔钱。”
留里克点点头,然后吩咐自己的实际关键露米娅,“你去把我的钱箱拿来,数上五十个银币。”
“遵命。”露米娅恭顺的点点头,不一会,将放在首领长屋里的沉甸甸的木箱拉过来。
留里克对于露米娅的放心与信任体现在多方面,赠与她银饰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将掌管自己钱箱的钥匙交由她管理。
每个男人都有自己的钱箱,正常情况钥匙都是妻子保管的。
露米娅已经清楚小主令自己管钥匙的缘由,一些风言风语也传到她的耳朵里,那就是小主打算多年之后娶自己为妻。
做留里克的妻子无稽之谈但是,如果那成了现实
露米娅没有任何的沾沾自喜,她的心情非常复杂,而今便竭力掩藏自己的情绪。
自从肥皂开始以高价大坑自己的族人,留里克的所谓钱箱本是一个空木盒,而今它已经变得沉甸甸。部族的肥皂市场还是挺大了,它终将饱和,那也没关系,把肥皂卖给客居的盟友就好了。
五十枚银币是半个罗马磅,留里克结果露米娅递来的银币,交到父亲手里。
奥托见得儿子的态度是如此坚决,更惊奇的是,儿子就是对这些钱币没有那种,没有那种吝啬。
“留里克,你是确定的吗”奥托严肃问道。
“是的,如果五十个银币能买来”留里克一开始还想说“奴隶”这个词汇,他还是讨厌这个词,就高口说,“如果能换来十个新朋友,那就太好了。我会给他们比在诺夫哥罗德更好的生活,他们会因此特种忠诚于我。”
“你居然愿意与仆人做朋友真是奇怪。”说着,奥托眼角看看露米娅,他没有再废话。
奥托继续说明严肃的事实,“那些诺夫哥罗德人乐意把自己的孩子当做货物卖给我们,就像一些琥珀就能换的一个漂亮诺夫哥罗德女人的婚姻权。留里克,你很聪明,那些女孩到了十二岁就算长大了,指望用几个银币换一个过来是不可能的。如果只是和你年纪相仿的孩子,倒是没多大问题。
我其实知道那边的行情,像你这样大的男孩是五个银币,女孩则是三个。”
听到这儿,留里克倒吸一口凉气。
在他的理念里,人命当时无价的,可是这个蛮荒时代所有人都被标注了一个价格。到底人是比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