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深白关掉水龙头,侧头看他,眸色沉静又冷锐,菲薄的唇瓣轻启,一字一顿道“如果她有任何闪失,我会后悔至死。”
傅渐沉没有等许呦呦睡醒就离开了。
以前他还会担心,心底会有一丝卑劣的期盼。
期盼未来的某天墨深白对她的爱没有那么炽烈了,期待他们的爱情最终被现实打败,那时候自己是不是还有一丝机会,拥抱自己的爱情。
可是今天墨深白的话让他清楚又悲哀的认清一个现实。
墨深白对许呦呦的爱永远不会比自己少,而自己的爱情永远不会有一个结果。
傅渐沉沿着宽广的马路一路驰骋,午后的阳光透过挡风玻璃落在他扶在方向盘的手上。
手腕上那串佛珠寂静无声,又弥散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佛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而他在这份虚妄的爱情里早已沉溺,难以自拔。
墨深白洗完碗上楼,许呦呦躺在粉色的纱帐里睡得安稳,长发洒落在身后,犹如沉睡的公主。
他拨开纱帐,低头亲了亲她的脸蛋。
许呦呦察觉到什么,伸手去推,脑袋往空调被里钻。
墨深白将空调被掀开,低头寻找她的唇瓣。
许呦呦被他闹醒了,嘟哝地问“傅渐沉唔”
话还没说完,墨深白就将她的唇瓣堵住了,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窗外的阳光很好,屋内的春光更好。
墨深白将她抱在怀里,爱不释手地亲吻她的唇瓣,缱绻的嗓音低哑一遍遍不耐其烦地唤着,“呦宝,呦宝”
这辈子他有这个呦宝就足够了。
墨深白察觉到许呦呦的异样是一个月后,平日最为欢脱的人最近恹恹无神。
总是喊热,总是喊饿,还总想睡觉。
墨深白不放心,要带她去医院做一个检查。
许呦呦虽然不想去,但拗不过墨深白,最后还是去了薄祁家的医院。
先是做了一个血常规,半个小时就出结果,主任一看到报告单眼神就变了,小心地问,“墨太太,你最近是不是胃口很好,或者是食欲不正”
“她最近吃的多,睡得多,好像也比平日怕热。”墨深白对许呦呦的日常生活习惯了如指掌,甚至比许呦呦自己还了解她的身体状况。
主任神色变得复杂又隐晦起来,“那墨太太的月经还正常吗”
墨深白一怔,反应过来,“她的月经这个月迟了两周。”
主任脸色更复杂了,犹犹豫豫半天还是硬着头皮道“墨总,要不然我还是找妇产科的医生再来给墨太太做个检查,墨太太可能、大概、是是怀孕了”
可墨总上个月刚做完结扎手术,墨太太怎么可能怀孕,不是离了大谱
或者说墨总刚结婚没几个月就被绿绿绿了
墨深白在听到“妇产科”三个字时脸色已经阴沉下来了,黑眸复杂阴沉的盯着许呦呦娇俏又无辜的脸蛋,深呼吸几口气,薄唇轻启,挤出一句话,“叫妇产科主任来。”
“诶,好。”主任想打电话,拿起电话想到什么,又放下起身亲自去一趟妇产科。
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墨深白眉心紧拧,眸底漫着一层寒意,后槽牙近乎都要咬碎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什么”许呦呦一脸纯真无辜。
“许呦呦,这件事很严重,别给我装傻充愣”墨深白抑制不住怒火,咬牙切齿道。
许呦呦见掩饰不住,摸了摸鼻尖,“上次傅渐沉来家里,你们说话,我都听到了。”
墨深白眉心微动,眼底划过一丝不解,“但我每次都有做安全措施,你怎么可能”
话音一顿,像是想到什么,但又不敢相信。
许呦呦伸手扯了扯他的衣摆,笑容明媚,“我用针偷偷扎了所有的,大白我是不是很聪明”
墨深白脸色阴郁的能滴墨,一把甩开她的手,罕见的发火,“许呦呦,谁让你这样自作主张的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你这样对自己,对我,对爸妈他们都很不负责任,你知道吗”
他在气头上,手上的力气没把握住,许呦呦的手一下子就被他打红了,脸蛋上的笑容,逐渐涌上委屈。
“你结扎都没告诉我,对我就负责了吗”许呦呦眼眶发红,强忍着委屈道“你凭什么一声不吭就剥夺我做妈妈的权利”
“我是为你好”
“你以为的为我好就是真的对我好吗”许呦呦不甘示弱的反击回去,“你这样跟那些以爱之名绑架孩子的父母有什么区别我是你的妻子,不是你的女儿,凭什么你一句为我好就可以剥夺我的选择权”
墨深白被她的质问的哑口无言,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许呦呦低下头,双手放在还是平坦的小腹上,“我告诉过自己,有没有看天意,现在是老天爷送给我们这个孩子。”
她喜欢孩子,更喜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