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就算今晚你死在这里,我也不会进去的。”
玻璃瓶最尖锐的地方抵着她的脖子,甚至能感觉到冰冷的液体缓缓留下来。
她完全不敢动,连呼吸都不敢,只能一字一字地开口,“墨、深、白、你、疯、了。”
“我从小就是个疯子,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墨深白薄唇轻启,云淡风轻。
仿佛此刻面对的人不是那个生自己,养育自己的母亲,而是仇人
“白樱,我已经不是小时候的墨深白了。”墨深白低头,低沉的嗓音阴冷的仿佛从地狱传来。
“你以前怎么对我,我懒得跟你计较,但别动我的墨太太,否则我一定疯给你看。”
他的墨太太,是他从地狱走回人间的路。
白樱暗暗的吞咽了下口水,咬着唇没有说话,苍白的脸颊上有一颗豆大的汗珠顺着脸庞缓缓滑落,经过伤口时,伤口刺痛
墨深白站起来,白樱身子一软,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他扬手狠狠一砸。
剩下的半个酒瓶狠狠摔在地上,支离破碎,碎片飞溅,吓得她整个人狠狠一颤。
墨深白没有再多给她一个眼神,转身大步流星的走出了房间。
白樱赤红的眼眸死死盯着他的背影,“当年该死的人应该是你这个魔鬼,你怎么还不去死呢”
墨深白步伐一顿,背影修长又孤寂。
他没有回头,语调忌惮的说了一句话。
他说“我不会死,我会长命百岁,你不愿爱我,但有人爱我,你不想做我亲人,但有人会做我的亲人白樱,我对你最大的报复,就是让你亲眼看着我活得比谁都幸福。”
幸福
白樱不由的冷笑一声,低垂着眼帘,如着魔般喃喃自语。
“你凭什么幸福你根本就不配,你不配”
冰冷的泪水从眼角缓慢渗出,不甘心道“你不配”
傅宁拎着一个医药箱慢悠悠的走进来,轻声道“二婶,你的伤口需要处理一下。”
白樱闻声,连忙擦掉脸上的泪,抬起头看向她,“你还没睡”
“闹出这么大动静,我想不醒也难。”傅宁打开医药箱,拿出消毒棉轻轻擦拭掉她伤口上的鲜血。
白樱疼的皱眉,倒抽一口冷气。
“这个许呦呦还真不简单”傅宁一边帮她处理伤口,一边漫不经心道“你白天才找她说了几句话,晚上就让墨深白对你这个亲生母亲下狠手”
白樱紧抿着没说话,心里对许呦呦的憎恨更多了几分。
这么多年不管自己如何对墨深白,他都不敢反抗,甚至连一句话都不说。
如今他居然对自己动起了手
傅宁给伤口消完毒后,拿出一个创口贴贴在她的伤口上,“二婶,你如此恨他,想不想看他痛苦”
白樱睨了她一眼,声音清冷,“你想做什么”
“他如今这样对你,无非就是喜欢许呦呦昏了头,只要将他们分开,你觉得他还能像今天这般吗”
傅宁相信不管墨深白如何狠戾也不可能对白樱下手,今天的举动不过是吓唬吓唬她。
白樱眉心微拧,“你究竟想说什么”
她对傅宁的性格还是有所了解的,可不是什么好心人。
哪怕是丈夫对她都礼让三分,谁让她是傅安邦的掌上明珠。
傅宁拿湿巾一边擦手一边说,“一年前,你叫墨深白去了一趟h市,不巧我看到他了。”
她对墨深白一见钟情,哪怕是一年过去了,她对墨深白也没有失去兴趣。
最近父亲说该给她找个丈夫了,虽然没有明说,但她也知道父亲是想在公司找个入赘的,以后好接管公司。
但她瞧不上那些肯入赘的软蛋,她傅宁要嫁的男人,一定要是最好的。
放眼望去,京城靳家个个有主,兰市江家那位听说也娶了个不入流的丫头,桐城温家就更不用提,娶了个戏子。
如今能让她看得上眼的也就墨城的墨深白了。
白樱愣了下,反应过来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阿宁,我们是一家人,我奉劝你一句不要去招惹他,他就是一个魔鬼”
傅宁将纸团丢进垃圾桶,侧头微笑,“二婶,你们不也常常在背后说我是蛇蝎心肠。”
白樱脸上的笑意微僵。
“二叔让公司亏损上亿,阿沉又不愿意回来帮忙分担二叔的重担。”傅宁起身,微微倾身拍了拍她的肩膀,“二婶,你是二叔的贤内助,这个时候一定帮他分担啊。”
白樱想到丈夫的无能,儿子的叛逆,一阵无力感席卷而来,最终还是妥协了。
“你想我怎么做”
“安升和墨氏联姻,公司一定会更上一层楼,到时候不用我说,我爸也会感谢二婶的。”
白樱深呼吸一口气,“你也看到了,我们如今水火不容,他不会听我的。”
傅宁轻笑,“母子哪有隔夜仇,不看僧面看佛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