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两人知道这消息还在消息传扬开之前。
而给他们消息的,正是许靖之。
许靖之看似是个不济事的公子哥儿,实则心思很是细密,因着与晏长澜、叶殊二人相处一段时日,对两人颇有好感,故而在那日昌天杰大败于晏长澜之手后,他回去后便暗地里叫人好生关注那昌天杰的消息。他所在许家于府城里有些势力,从前他也有所经营,这打听起来也还算顺利,便比许多人都更早打听到一个消息。
听闻昌天杰有个凡人出身的侍妾竟趁他重伤下狠手将其重伤,如今昌天杰道途已断,许靖之心里大为震惊,当即便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思忖良久后,许靖之多方考虑,一则思及他原本就将叶、晏二人视为友人,二则晏长澜身后还有个惊才绝艳的元婴老祖风凌奚在虽说昌天杰后边也是昌老祖,可昌老祖不过一介老朽,哪能与年纪轻轻已结成元婴的天之骄子风剑主相提并论无须多思,他的心已偏向叶、晏二人身上。于是,他也不犹豫,立即就去拜访了两人。
听许靖之说过一通,晏长澜神情微敛,叶殊则眸中划过一丝冷光。
却见许靖之满面担忧,言道“如今不过是因着昌老祖还未出关,但昌天杰哪里是会善罢甘休之人那女子已死,恐怕昌天杰会将此事迁怒到晏道友身上。”说到这,他一声叹息,“若是他不曾被废,或许还会慢慢等着伤好,再想个周全的法子暗害晏道友,至少明面上要粉饰一番,可眼下他被废了,已无价值昌老祖必定勃然大怒,昌天杰恐怕也要疯了,若是他用那最后一点血缘关系请求昌老祖对晏道友下手,昌老祖怕是也未必会顾及他元婴老祖的颜面。不,也未必要等昌天杰发疯,那昌老祖一手抚育培养昌天杰,昌天杰沦落到这地步,昌老祖无须恳请,多半也会迁怒到晏道友身上啊”
这一番话可谓是肺腑之言,且颇是冒险,虽说许家也有元婴修士,却也难保那昌老祖不发疯,对上总是有所难为之处。如今许靖之开口,叶殊、晏长澜两人也要承情。
晏长澜转头看向叶殊,听他吩咐。
这一举被许靖之瞧见,不由啧啧称奇。
再瞧过多少次也总是叫人诧异,毕竟晏长澜乃是一名刚硬剑修,且风雷真意暴烈也见其非是性情软弱之辈,偏生处处听从叶殊之言。
叶殊则果断说道“不知许道友可知有什么法子能迅速远离府城此法须得不为人知,越快越好。”说到这,他神情有些凛冽,“若是能有将人传送到他域的传送阵法”
听到叶殊这话,许靖之面色微变。
传于外域的传送阵法,这叶道友如何知道,他知晓城中有那等传送阵法
于各府之间,传送阵法虽说罕见,却也并非不能得见,只是寻常所见传送阵法所能传送之地往往很近,若是要传送到他域去的,则极为罕有,有些顶级宗门或许有,再就是一些隐秘的大势力、暗藏的秘境之内等处。寻常人不得而知,不得而见。
天缘府里,这等的阵法唯独顶级宗门方有,藏于宗门禁地之中,除非宗门遇上巨大灾难,否则绝不能开启,外人自也别想利用。
而府城中其他传送阵法,他许靖之确是知道一处,乃是他曾经奇遇所知,但此事就连他那至交牧燕清都不知道,这位叶道友又为何知道
转念间,许靖之便明白自己想岔了,叶道友必然不知此事,恐怕是因他路子广,想问他是否有其他隐秘的势力能有这等传送阵,好由他牵个头罢。
不过,许靖之一番神情变化,已被叶殊收入眼底。
叶殊心中微动“看来,许道友别有际遇。”说这一句,他正色道,“若是道友有法子,还请不吝赐教,我二人必然记得许道友的恩情。”
许靖之叹一声“许某既然给两位报信,也不该吝啬此事,只因许某自觉有些鸡肋,也就私下藏了,如今也仅是许某一人知道而已。”
叶殊郑重道“还请许道友直言。”
两人来到这府城中,原本是为图养出晏长澜的无敌气势,但叶殊向来心思细密,自被那昌天杰盯上时起,他思及其身后有一位元婴老祖,已私下里去寻觅传送之法,以免事有万一。然而寻觅之后,叶殊只查到万珍园有个传送阵法,另有那不得见人的势力中,或有传送阵法。万珍园的那处虽能传得远,但所传之地却是另一处府城里的万珍园所在,即便用了,去向也很是固定,倘若那昌老祖也去传送,想必万珍园也会给他这面子;而不见人的势力便更不必提,且不说尚且不知消息是否属实,纵然是真的,这地方未必会讲什么道义,怕是无须多少威逼,就要泄露出他们的踪迹来。
不过,天缘府府城里的各种势力交错复杂,暗地里的隐秘很多,叶殊即使是打探,短短时间里也打探不出多少,只明面上知道两种已很了不得了。如今询问许靖之,便是想知道他那处是否有其他的路子如若没有,他必然要借用万珍园的传送法阵,大不了多传送几次,去到宣明府府城,到那天剑宗的地界,自能得到惊天剑主庇护。只是那样一来,历练中断,对他也好,对晏长澜也罢,皆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