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陆争一下懵住, 晏长澜也不在意, 只静候他反应而已。
依他看来, 陆师弟应是不会因此而对他们生出龃龉
陆争果然也很快反应过来,当下拱手说道“愚弟出关来迟,竟未能参加晏师兄与叶大师的成婚大典, 着实惭愧,日后定有贺礼补上。”旋即又努力露出一个笑容,“在此,愚弟还要恭贺两位, 成婚大喜。”
听得陆争恭贺,晏长澜也不由露出一个笑容“多谢陆师弟恭贺。”旋即他又有些赧然,“我与阿拙虽已结为道侣, 但成婚大典却尚未举行”
说到此, 他忽而也想起来, 原本他这般磨磨唧唧,还要等阿拙主动反契就已很没有气概,而后又因着太过欢喜,不仅忘了告知师尊,还未想起成婚大典一事,也着实太过了些。亏得阿拙不嫌弃他,否则, 恐怕他这刚结成的道侣, 便
陆争闻言, 心中情绪也是有些一言难尽。
他自然不会怀疑自家晏师兄对叶大师的用心, 能叫他这般忘形,怕真是欢喜得过了头罢
晏长澜此刻脑子转得倒是快了些,连忙转头看向叶殊“阿拙,你欲举办何种大典我定竭尽全力,让你满意。”
既然结契之事是阿拙主动为之,这大典他定不能也等着阿拙操办,他虽无用,也该主动些也莫要叫桌对他失望了。
叶殊则道“不必劳神举办大典。”
晏长澜一愣。
叶殊语气平淡“成婚原是你我二人之间时,告知亲朋即可,其余无关人等无须理会。”他见晏长澜似有失望之色,顿了顿,续道,“且如今你我只是区区筑基修士,我更不过一介散修,这就举办大典,太过引人注目,于你我皆无好处。若是你真有心,待你我日后成就神游,于那大典之上宣告成婚,岂非更好”
陆争在一旁倒吸一口凉气。
这位叶大师,当真是好大的野心
他说起神游来,犹若一件寻常小事,假使是个同样仅仅筑基的其他修士,说出这话都不免叫人觉得太过狂妄,然而不知为何,这话是出自叶大师之口,就让他非但生不出嘲讽之意,反而觉得叶大师当真能够做到,且似乎并不甚遥远一般。
一时间,陆争竟也有了些心胸开阔之感。
他与晏师兄、叶大师相熟,眼见他们已然将视线投向了神游之境,他也不该再局限于眼前,而当要将眼光放长远些才是。
而晏长澜,他在听叶殊说了这话时,细思之下,也觉有理。
眼下他即使举办成婚大典,也只能请师尊相助,即便举办了,又能展现出自己对阿拙的几分心意还不如再等一等,待他修为更高,攒下更多资源,到那时,他再全靠自己的本事举办一次盛大典礼,回报阿拙,更为妥当。
当下里,晏长澜正色说道“就依阿拙之言,待你我神游,再办大典。”他眼中似有憧憬,“到那时,天下间再无人不知阿拙与我结为道侣。”
叶殊原只是随口一说,安抚晏长澜罢了,此时自他眼中瞧见了那一丝决心,就也将此事记下。
若能因此让长澜在修行上勇猛精进,有更大野心,自然是再好不过。
如此一来,他也想要等一等,瞧一瞧他的道侣在神游之境时,要如何施为。
之后,晏长澜收回视线,才问陆争“陆师弟,此番你出关,可有什么收获”
陆争听得,神情略有黯然。
晏长澜一见,便知他此次闭关领悟真意,是进境不如人意。
果然陆争叹道“我自落入邪道以来,所修也是邪法,与我从前所知截然不同,如今想要以邪法而走正道,领悟时就差了一些。好在这次闭关也非是全无用处,多少摸到一些门路,只是须得有耗费更多精力百般尝试,再出去历练一段时日,或能真正领悟。”说到此,他面上露出一抹感激之意,“说来,此番叶大师叶师兄所赠这朵冰玉莲花,正合我用。”
晏长澜笑了笑“既然于你有用,真是再好不过。”
以邪法走正道,原本就十分艰难,阿拙或许早知陆师弟要领悟真意并不容易,故而在碰上这冰玉莲花时,就毫不犹豫买了下来。
陆争因着尚未彻底领悟,也就不同晏长澜多说,晏长澜担忧自己会对他有所影响,此番也难得不曾对他指点。
师兄弟二人只过了过剑招,陆争就告辞了“先前正见晏师兄往外走,想必是有事在身,愚弟就不打扰了。”
晏长澜温和说道“陆师弟,不必操之过急,真意之事,徐徐图之即可,一旦契机到了,就是水到渠成。”
陆争神情一肃“领晏师兄教诲。”
接着,陆争向叶殊示意后,走出洞去,回到他自己的洞府里。
叶殊则对晏长澜说道“去见风剑主罢。”
晏长澜朝他一笑“我这就禀报师尊去。”
晏长澜告别叶殊,直接回宗,前往惊天剑峰。
风凌奚原本正在独自悟剑,忽然见爱徒过来,还当是他有不解之处寻求指点,然而却未料到,其到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