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未接到通知便发觉宫城关闭,这才觉出蹊跷。再说了,臣没有理由对陛下不利。”
“不,你有”李政大吼道,“郑氏行出纳等大逆不道之事,你一定是怕父王降罪于你郑家”
“够了”在李政即将在当众挑出皇家隐私的当口,怒吼一声,再抬手一挥,朝殿外便有禁军上前,欲要押住李政将他拖下去。
可李政身形魁梧,加之领兵打仗多年,身手不俗,在禁军上前之时,他奋力反扑,与士兵们推揉、战斗在一块儿,“放开我放开”
百官没想到李政还能当朝反抗,一时被当下突然的动静吓得生起慌乱,那些没甚力气的老臣们更是吓得四处找地方躲,一个上朝的大殿瞬间被弄得乌烟瘴气。
安国公萧则上前,挡在文帝与朝臣中间,做出一副护着文帝的架势。
上首的文帝看着眼前的一幕,心生悲凉,怒火中烧,脸黑沉如墨,连呼吸也变得急促。他手支额头,掩盖眼前到来的眩晕。
李莳看了看文帝,并未有什么动作。
李晤同样坐壁上观,带嘴角着讽刺的弧度,喜滋滋地看着眼前乱象。
李政的动静持续了一会,文帝颓然地往后仰身子,靠在龙椅上大喘粗气,再下去恐怕收不了场,这时,李莳忽然厉声“几位将军还在等什么还不拿下反贼”
闻声,金吾卫将军郑朗立刻上前,飞身跃起,而后一脚踢到挣扎的李政的胸口上,将他踢至趴在殿中,另有一个禁军统领配合上前,将一团布塞到李政口中。
乱糟糟的朝堂终于得了寂静。
朝臣们这才走回原来所站的位置上,看一眼李政,又看一眼上首闭目揉额头的文帝,再看一眼方才发号施令阻止了骚乱的恒王殿下。
而随着李莳的一声令下,堂中就有好几禁军统领响应,李晤面色一僵,忽地转脸看向他的六弟。李莳照旧一副荣辱不惊,低垂着眉眼,似乎等着上首文帝发话。
可文帝这个时候是有进气没出气的虚弱模样,很快,他的贴身内侍便尖声道“退朝”,而后上前几人扶住文帝,将他扶搀扶出了朝殿。
文帝经此一事,身心大受重创,此后的几次上朝之日皆没现身。
追随李政的臣工在此事之后也渐渐被降职的降职,被罢官的罢官,明眼人都瞧得出来,文帝如今身子虚弱,鲜少打理朝政之后,朝中只有三皇子李晤与六皇子李莳二人分庭抗礼,而其中,李晤的权势当属更大。
秦王府的幕僚对李晤喜笑颜开道道“楚王已废,殿下定当会被立为皇太子。”
李晤冷冷地扯了一下唇,道“不见得,前些日我宫里的人打探过,祁皇后的意思是,父王那头至今还是没有立储的意思。”
幕僚再道“我们的人不妨催一催。”
如此,朝中便有很多声音,说帝王不理政,江山却不可一日无主,储君之事不容小觑,便有许多人朝祁皇后施压,以求皇后能与文帝商量出皇太子人选。
然而,祁皇后当着臣工的面口中欣然应下,私底下却对此置之不理,毕竟她的亲生子李息已故,任何人当上皇帝她都是皇太后,聪慧如她,根本不愿意去淌储君之争这一浑水。
如此,李晤的人一番动作,却是得了个毫无作用的结果。
李晤对此大为恼火。
想起李政被废那日的朝上场景,那李莳也不知何时起网罗了不少臣工,加之科举之后,吏部在人员分配之上权力不小,已举荐不少寒门出身的举子入仕,这些人,无疑都是站李莳这一边的,李晤明白,时不可待,再等下去,形势必定会越来越难。
李晤在书房中狠狠发了一阵疯,命侍卫方挺道“传话下去,按计划继续筹备,且行动人数再增一倍”
方挺微有犹豫,没及时回复。
“砰”一声,李晤将手边墨砚砸到方挺身上,“没听到”
方挺如实回“招募人头需得钱财,如今”
李晤笑得狰狞“堂堂秦王府竟是没钱可用笑话笑话”
方挺原地僵身不动,秦王府的钱财大部分花在买药之上,说是如今捉襟见肘也不为过,这些窘况他已上报李晤多次,此困难也并不是他一个侍卫能够解决的。
李晤攥紧拳头,强压心中躁郁,半晌后道“去闻氏处传我的话,筹些钱来。”
闻氏便是李晤被赐婚的准王妃娘家。
方挺听后不由诧异,秦王妃尚未过门,此刻就朝对方要钱,不免失了身份。然一想到他们事成之后,秦王妃便不是区区王妃,而是无上之尊,这点难堪便被他压了下去。
安国公府中,脚伤几近康复了的萧衍和李莳品茗对棋。
石玖上前汇报道“秦王府有人去了商州闻府,并从闻府中拉了几车货物,从异常戒备的动作看来,那几车东西定然价值不菲。”
一局平手,萧衍丢下手中白子,胸有成竹道“应是金银。”
李莳一叹“被你一搅和,他的药可不是越来越费钱,投入似无底洞般。”
萧衍抬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