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沈蓁蓁当真生气,干脆抬脚上了床榻,伸手去捞她。沈蓁蓁连连拍他的手,可毕竟郎君的力量更大,不多会就抱住她人,将人拖到他腿上坐着。
他笑道“一时口误,一时口误沈娘子劳苦功高,人美心善,乐于助人,慧眼如炬。”
沈蓁蓁鼻中冷嗤他,不打算就此原谅他与他说话,也没停止从他怀中挣扎退出,萧衍自然多用了些力气握住她的腰,沈蓁蓁吃痛,呼痛一声,抬手抠住萧衍的肩。
当下地方,这动作一出,顿时就将某些二人共有过的、令人脸红心跳的回忆扯了上来,双方俱是一定。
沈蓁蓁悄悄抬眼,对上郎君一双黑亮的眸子,看他带着笑容突然朝她说道“我阿耶在准备彩礼了。”
沈蓁蓁“”
这样的消息实在称得上突如其来,沈蓁蓁眸子瞪大,声音微颤“你、你阿耶同意了”
萧衍点头,叹息一下“你这颗心也该定下来,收一收了罢动不动就跑来别人家住着。”
“啊”沈蓁蓁一声惊呼,因萧衍一边与她说着话,一边把手放在她“定不下来”的地方。
轻捻慢压,尾椎骨被他弄得泛起麻,沈蓁蓁满脸涨红,手掐他手背一把,“你好好说话。”
萧衍“啧”一声,唇贴她耳边问“同他,有过吗”
沈蓁蓁即刻就听出,他问的是她同谢迈二人有没有私通,沈蓁蓁哼他一声道“我可病着,都要死了。”
萧衍“哦,若不是病了,是不是就好了”
沈蓁蓁“”
他还能这样解读的
小娘子不耐烦地道“我早都说过了,我跟谢三郎没什么,一辈子也不会有什么,你为何总不信”
萧衍垂眼,盯某沈蓁蓁的腰,越看越心火直冒,半晌后黑着脸问“既然没什么,为何他与你戴同样的琉璃饰”
沈蓁蓁脱口而出“因为这琉璃本就是来自他家啊,他家自己人戴,有何稀奇的”
二人的话题不知怎么就引到了谢家琉璃坊上,沈蓁蓁反应过来后,不乐意道“你管我与谁戴什么东西,你是我什么人偏来管我嗯”
那只在她捧雪之上稳如泰山的手骤缩,将沈蓁蓁后半截的话卡在喉中。
萧衍一下堵住她的唇,吻了上去。
他一向善于用这种方式攻击、制服人,待沈蓁蓁在他怀中被他吻得瘫成泥土般,任由他捏圆拉扁,他才抬头问她“你说我能不能管你都要与我成亲了,还同别的郎君牵扯不清,成何体统”
“谁要嫁你唔”
沈蓁蓁刚喘口气,又被他拉着沉溺。
往前的萧衍已经足够强势了,今日是有心要将这个嘴硬的小娘子征服,唇与手都没有留余地。
沈蓁蓁被他闹得双眸湿润,整个人像窗外枝头的腊梅,风吹得发颤,他又抬脸,问她“嫁么”
“不唔”
情意皆在吻中,欲念皆在手中。
男女的较量无非就是这样又有意思,又无意义的拉扯。
如此几番反复,沈蓁蓁到底经不住他磨缠,拍他肩膀示弱。
萧衍这才放开人,挑了下眉。
沈蓁蓁在他怀中仰着脸,一张小脸被闹得红扑扑的,待她喘息稍匀后,就听郎君大言不惭道“你说说,还有谁比青辰哥哥待你好萧府就在沈府隔壁,你纵使嫁过来,还可日日回娘家。你可想清楚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沈蓁蓁微动了动唇,萧衍就再道“还有,我的彩礼极为优厚,我娶妻也会办得热闹非常,体面无比。不嫁我,岂不后悔”
他将她那么一点俗气的愿望说得这般坦荡,他这样,沈蓁蓁都找不到拒绝他的理由了。
郎君何等识趣,甫一康复,就来给她吃定心丸,而她决定去萧衍照料得了“疫病”的他时,就已经豁出去了,不是么
沈蓁蓁红唇轻勾,眉眼带笑,应道“我嫁。”
萧衍笑一声,又戏谑道“一听彩礼优厚就嫁,真是势利。”
沈蓁蓁没好气地嗔瞪他一眼“你能不能闭嘴”
萧衍低低一笑,语气缱绻“不说光做么”
沈蓁蓁“我这病着,你个混蛋脑子里总想着欺负我。”
萧衍“不过是亲一亲罢了,你想哪里去了”
同在谢府为客,客院的沈蓁蓁正与情郎打打闹闹、卿卿我我,另一边的北堂中,沈婳却正与谢迈相对而坐,沉默不语。
北堂实际是一府中内宅之人会面的厅堂,比起中堂而言更为私密,按理说一个郎君不该请未婚的小娘子进来,但当下情况显然过于特殊。
谢迈一派行云流水地煮着茶,面上无波无澜,一派清冷。
沈婳却是双目失神盯着虚空,手掌抚摸着平坦无比的小腹,低声道“你是说我有孕了”
谢迈抬眸看她一眼,往她跟前放下一个杯盏,淡声“也可能是我医术不假,诊错了。你可请别的大夫确认一番。”
沈婳“可你说的那些有身孕者的症状我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