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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年轻,又这么惊才绝艳、心怀天下。
他往前不涉朝政,却在民间的名气甚大。
可以说,东西南北的学子对萧衍本人的崇拜,那是前无古人的程度。
杜越未曾与萧衍有过任何交锋或者交集,但不缺对他的敬畏之心,但没料到,头一次有机会结识,竟是因为他逃离秦王府这等丢脸的事情。
看萧衍不似作假,不等他有回答,便行去桌边,铺开纸张,提起毛笔,蘸了蘸墨汁,杜越终究道“且慢,萧世子不妨先说明白,要杜某解答什么疑惑。”
毕竟他在李晤身旁多载,陪伴李晤从最开始的一个透明皇子,到如今权势滔天的秦王,他为其出谋划策不计其数,一时不知萧衍所关注的具体是哪件事情。
萧衍搁下手中笔,朝门边的石玖使了个眼色,石玖颔首,出去了门外。
须臾,一位貌美无双的小娘子搀扶着一位佝偻着背的白发老者,缓缓进门。
杜越瞳孔顿缩,“沈、沈尚书”
不错,来人本就与沈时华六分相像,此刻既是穿的沈时华的衣裳,面容也被化妆成了沈时华的模样,不难以假乱真。
心中猛地咯噔一下,进门的小娘子眉梢微蹙,眼中即刻染上氤氲雾气,整个人呈现一副柔弱姿态,颤声“先生如何识得家父”
杜越未在朝堂任职,即使听闻过沈时华的名声,想必也没有近距离接触过,身为李晤的幕僚,甫一见面就认出稍改了容貌的对方,只有两种可能要么见过对方;要么,谋事时谋过对方。
按杜越惊恐的眼神来看,显然,该是后者。
杜越也明白过来自己的反应过激,勉强压住心头丛生的疑窦,借口道“往前曾偶然在东市见过沈尚书。”
他上下打量面前的“沈时华”,却没听到他言语,只见他捂着唇虚弱地咳嗽。
杜越颤着唇“沈尚书没故去”
沈蓁蓁搀扶着伪装成沈时华的沈时秋落座,替他拍背,满目清愁,开始沉浸在悲伤中,不正面回答,而是恹恹道“家父命苦,我们沈家人,命苦”
短短几个字,已刺激得如今妻儿刚获得新生的杜越逐步瞳孔闪烁。
萧衍在一旁淡淡看一眼我见犹怜的绝代佳人,不得不承认,论心思,这个小娘子不输任何男子,若非她建议将沈时秋装扮成沈时华现身,也看不到杜越如此真实的、恐慌的、精彩纷呈的反应。
心中已肯定八分,但面上不显,萧衍开门见山问道“杜先生可否告知一句准话,永和十八年,沈二老爷在荣和赌坊赌输一事,是否是如今的秦王、彼时的三皇子,做的一场局目的,是先要正大光明谋财,而后,害命”
沈时秋眸色大惊,猛地抬头,看神色笃定的萧衍,再看向杜越。
对上萧衍一双沉静的眼,杜越心知藏不住。
他去西市找胡人拿假死药,那胡人并非是真的胡人,而是往前参与过永和十八年至永德二年那几年行动的一位大夫。那大夫还能平安隐姓埋名地生活在长安城中,是因得了他所助,所以这回才答应帮了他。
萧衍既然救了拿假死药的他,想必早就盯上了他,查到那个胡人,稍一细探,就能知道其中真相。
事到如今,杜越也心知没有必要隐藏真相,他此刻还有妻儿掌握在对方手中,对方真要狠心辣手,他杜家人不可能全身而退。
杜越闭目,任命似的点了点头。
见此,沈时秋双眼一瞪,刷地站起身,大吼“你把话说清楚,你们究竟是如何做的局那回是、是用蒋三,还是何六,还是启八这回鑫宝赌坊也是一场局对么”
他将当年参过局的几人清晰点出,又说这回,杜越这才明白,此人不是沈时华,而是当事人沈时秋。
面对这个被他与同僚设计设计了一回又一回的人,杜越心绪复杂。他们的目标本不是他,但正因他脑子没沈时华机灵,又是沈时华唯一的兄弟,这才成了他们的突破点。
他实话道“他们,全部。”
沈时秋轰然跌坐下,“不可能,不可能”
杜越打破了他的侥幸幻想,再道“沈公认识他们,该是通过刘氏罢,刘氏,也是秦王的人。”
沈时秋再说不出来一句话。
前些日他刚开始赌时赢了大笔钱,他还觉得往前那回在别的赌坊大输纯粹是运气不好,这回换了赌坊,还是时来运转了。
直到再次大输,他后悔不迭,只觉得自己混账,分明十赌九输,他还心怀侥幸,但从未想过这其中是有人使计让他去赌、再让他输。
仔细一想,恐惧非常。
日日宠爱的枕边娇妾,竟是蛇蝎心肠,是套他家产的主要力量,还有,害命
大哥病逝,难不成也与她有关么
沈时秋面色灰败,就差掩面而泣。
没多关注沈时秋这灰败的脸色,萧衍替沈蓁蓁问出了与沈时华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