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来拱去的,会拱出什么。
萧衍喉结滑了下,“沈蓁蓁。”
沈蓁蓁性子胆小。他一叫她,她这个缩头乌龟的危机感更甚,头从他心口那处再往下去,埋在他腹部与她两只手臂圈起的中间地带,这个对她而言颇有安全感的地方。
沈蓁蓁性子自私。她动来动去只管自己,完全不管对方心浮没浮,气躁没躁。
沈蓁蓁身子却好抱得紧。浑身都散着一股好闻的桃花香,花香馥郁,迷醉人心。
如此,她是安全了。
某人却开始岌岌可危。
萧衍肌理绷直,哑声“蓁蓁,我不打你,你起开。”
他声音哑得异常,握她背的手力道有些重,沈蓁蓁这才觉得哪里有些不大对劲。
沈蓁蓁睁眼打量。
他的膝盖不知何时落了下去;他的人也不知何时依靠在了床头;他的身子温度似乎比她还高
她看向萧衍的脸,那双本就亮黑的眸,此刻散发着一种又幽又亮的光。见她看他,迸发出一个异样的火花。
他凸起的喉结动了动。
“蓁蓁。”
沈蓁蓁只听完这两个字,人就被人往上一提,方才还在安全地带的脸,就不再安全,正正对齐了对方的脸。
对得最准的,是唇。
很是方便人一口吻来的水平。
唔一声,沈蓁蓁欲出口的声音被萧衍彻底咽了下去。
烈的,柔的。
急的,缓的。
一阵风吹进窗牖,将唯一的灯火也吹熄灭,燃起的,是别处的燎原之火。
萧衍从来不是个好脾气的郎君,更不是个懂得谦让的郎君,小娘子的低低呜咽,只让他更为没了理智。沈蓁蓁抬手去推他肩膀,如泥牛入海,被人抓住,轻易就被反制。
不知过去多久,萧衍给人机会呼吸,也迫使自己在最后的失控边缘暂停。
他从沈蓁蓁脸上抬头,幽静地盯着她,问“方才,是以为我会这样才打我的么”
沈蓁蓁浑身被战栗感充斥,这回人是真没了力,她满面羞红,眼中湿漉漉,心跳极速。
潜意识就要反驳他的话,可明显感觉到,撑在她脸上方人的呼吸灼热不堪,是很危险的信号。她看着他隐在月色里的晦暗不明的神情,想着,同这个洞若观火的人说谎,自个的确不够道行。
沈蓁蓁狼狈地轻嗯一声。
萧衍轻笑,“若是我要的,不止这个呢”
沈蓁蓁一条砧板上被人压制住的鱼,又惊又慌“你你你还要什么”
萧衍的指腹给了她答案。
沈蓁蓁“不行”
萧衍“为何不行”
大魏风气在此,萧衍这么坦坦荡荡的一问,倒像说她是个老古板不懂变通。
沈蓁蓁一噎,半晌干巴巴道“就是不行。”
萧衍变了语气,肃声隐含着委屈“蓁蓁,你讲讲道理,相识这么多年,我当真是言而无信之人么我与谁仪亲这种话,你听些不三不四的人的话就信了,我且问你,事到如今,我当真亲事在身了么”
静了好半晌,沈蓁蓁才问这么久她最不解的事“那,你去参加安和县主的宴,还有,常去东宫那里”
萧衍言简意赅“先时,我身不由己;来了离宫,是为了去东宫查案,与宸王府合作。你何曾见过我与哪位女子独处”
这下,轮到了沈蓁蓁迷茫,在信不信他说的话的边缘徘徊。
萧衍继续道“在东宫太医处查到,你父亲生前曾服用过西域的药物,有些蹊跷。”
沈蓁蓁一惊,“什么药”
萧衍几句话讲完自个得到的关于工部几人的消息,只字不提是借助那日她被人下药,带她出离宫给他做了掩护,才使得没人怀疑上他。是她先帮了他,他才后得的信息。
末了,他道“现在信我了么”
这个郎君如此工于心计,太懂如何在人身上耍手段。
先与人来一场亲昵,将沈蓁蓁的情绪带到漩涡里,而后将自己与人仪亲的误会撇了个干干净净,最后,再暗示他接近宸王府是为探沈蓁蓁父亲的相关信息。
一番操作,他便从言而无信之辈,变成了为了帮沈蓁蓁探明其父之事而迫不得已与人假意议亲,成了个忍辱负重之正义之士。
只字不提当初非是他写的那纸情书,只字不提他去东宫本要查的,是他母亲之事。
默认着,他还是沈蓁蓁的情郎。
是一心一意等着她回长安的深情又委屈的情郎。
沈蓁蓁思考着不说话,他就轻轻摩挲着她的面颊。也不催促她,而是极有耐心地等她思考。他的唇轻碰她的唇一下,点到即止,无意又有意,见她没动,又一下下点着,不前进,也不放开她人。
沈蓁蓁对萧衍的介怀,说到底,一切起于她生辰前,从崔恕那听闻的萧衍与安和县主仪亲,后又在清湖见到了许多兰陵来的小娘子。
她不是没长眼睛,近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