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弄到了一窝。最后按数量评比,女眷这厢的头彩就被那沈二娘收到了囊中。那可是吐蕃进贡来的上等翡翠手镯,全大魏只此一只,连皇后都没有,就那么被沈二娘当场戴到了腕子上炫耀。
而现在呢,她刚与萧表哥热络几天,沈家大房那个艳到妖的娘子就将人勾了去,大晚上躲进芦苇丛。
李惜玥自然不知,萧衍二人躲进芦苇丛,是因李莳就躲在那里等他。
不过李莳对萧衍带着小娘子一并前去显然预料不及,也没想,前脚那沈娘子还扇子挡脸欲意隐藏身份,后脚他就从旁人口中得知了她的底细,更没想,后来会见到一系列萧衍与沈蓁蓁的离奇事件。
然这是后话。
当下李莳还得看顾一下喝醉酒的李惜玥,在谁也不上前搭理这个宸王的女儿时,出于仁义道德照料她一二。
李惜玥醉意上头,背过身,背着众人,双手捂起脸,哽咽着给李莳哭诉萧衍是如何惹她难受的,听得本无所谓的李莳生出烦躁。
男人和女人其实有很大不同。
比如当下,李惜玥喋喋不休地说着萧衍,描述着自己的心意被郎君践踏的各种琐事,说到底,不过是些儿女心思,不过是女子没有得到喜爱郎君关注而来的失落。
而这些事听入耳,李莳想的又是却是深层原因
萧青辰是世之君子,心有经纬,志在天下。他应下安和县主的邀约来了商州,明面上算是听从了父皇安排,与宸王府交好,实则内心深处抗拒抵触,身为一名皇家人,却又因皇权而不得不折腰。
这些年父皇由着萧青辰游手好闲,但也知道萧青辰不是任人摆布的主。
萧青辰再闲,再肆意设宴玩,再不着调地收受人的财物,但也只是“闲”,不算“坏”。他一没有染上长安官场的那些坏风气,没去花街柳巷混,堵死体面地与上流阶层婚嫁的路;二没装得才疏学浅,将仕途上的能力加以掩盖。
说穿了,萧青辰一直在与他亲舅舅似是而非地博弈着。
而这些,他一个手无实权的皇子都能看懂,父皇那种临天下、驭君王之术数载的君主不可能看不出。
李莳轻轻一叹,既为萧青辰艰难的处境而叹,又为自己手中权太薄而叹。
“我又不是傻子,表哥、表哥也太敷衍我了”李惜玥还在颤着肩哭诉。
李莳无言,任醉鬼发泄。
萧衍破天荒带了个女子与他相见,且毫不避讳说情人身份,不管对宸王府这厢的理性态度上如何,至少在感情上,是没瞧上李惜玥的。他倒是有些好奇那扇子挡脸、全程不言语的沈娘子了。
思忖之间,他视线随意一瞥,便见到一位面貌与沈二娘极相像的郎君,李莳瞳眸顿时缩了下,然定睛一看,便见那人手朝一小娘子递出个揉成一团的锦帕,李莳顿了下,随即吩咐人送李惜玥下去,起身朝那说着话的二人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