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一路上,这已经是林映月第不知道多少次叹气了。
思来想去,一定是那句回去再打太让人心动,以至于她一时上头,鬼迷心窍的就把人往家里带了
可惜打又不可能真打,虽然不待见苏玉,但以苏玉那个小身板,能不能挨得了她一顿揍还是个问题,真要打出个好歹来,她爹那边也不好交代。
林映月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望了眼那个扒着车窗东张西望病人,默默在心里定下了期限。
三天要是三天后这人还没恢复正常,那就怪不得她不讲情面了。
车水马龙的街道,繁华似锦,哪怕是在萧索的冬季,依旧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苏玉秀盯着窗外,看得目不暇接。
初来乍到的惶恐与不安,都被眼前这新奇的景象一一冲散。
路上跑的各种盒子,比起马车来说平稳万分,置于其中,哪怕外界寒风凛冽,内里却依旧温暖如春。
更有两旁的参天高楼,似石碑,又似巨棺,让人光是看上一眼,便心怀敬畏,不禁好奇,到底是何等的伟力,才能造就如此奇观。
苏玉秀越看,越是坚定了心中所想,此地
绝非人间
“咔哒”棕褐色的防盗门被从外推开。
林映月跨进玄关,熟练的将脚上的高跟鞋踢开,跟着毫无形象的瘫倒在沙发上。
踩着10的高跟鞋,在外跑了一整天,哪怕她接受过专业训练,但多少也是会累的。
这会一放松下来,小腿肚子都在发出酸软的抗议,让林映月忍不住的龇牙咧嘴。
门边一个脑袋探头探脑的伸了出来,先是打量了一眼地上散落的尖锐凶器,暗叹无常这令人费解的喜好,随后便仰头,望向了那盏颇为吸睛的水晶琉璃灯,闪耀夺目,比之日光来说还要明亮些许。
不愧是仙家法器
苏玉秀看得两眼放光,要不是顾忌林映月在场,都想亲自上手摸一摸了。
躺了半响,林映月总算是缓过劲来了,刚把注意力放到门口,正好对上了那个左顾右盼的小脑瓜。
下一刻,脑袋的主人好似被吓着了一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缩了回去,只留给林映月一个黑色的残影。
“”
林映月挑了挑眉,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唤了一声。
“看什么看还不进来,把门带上”
得了主人家的允许,苏玉秀这才敢跨过那道门槛,小心翼翼的合上了门,连门锁传来的细微咔哒声都能将她吓得浑身一震。
胆小的跟个兔子似的
林映月瞥了他一眼,倨傲的扬了扬头,用下巴指着旁边的单人沙发。
“过来,坐那。”
明净的地板光亮得能倒影出人影,苏玉秀犹豫的看了眼脚上的鞋,经历了一场车祸,原本的白鞋早已沾染了不知道多少黑灰,风尘仆仆,一副饱经风霜的模样,以至于苏玉秀始终不敢下脚,生怕这一脚下去就让这光洁的地砖也跟着染上了污浊。
一米八的大高个缩成一团,抬起腿想踩又不敢踩,在地垫上扭来扭去,好像周围有什么洪水猛兽似的,周身那股忸怩劲,直让林映月看得眼皮子狂跳。
“那有拖鞋蓝色那双是你的”
忍不住咆哮了一句,林映月不停告诫自己,那是病人,那是病人,这才勉强压住了自己的暴脾气。
虽不知拖鞋为何物,但颜色倒好区分,苏玉秀一下就找到了目标,只是望见旁边那双淡粉色的拖鞋时,不自觉扭头看了一眼林映月。
小巧的玉足大大咧咧的架在沙发上,一闪而过的白,让苏玉秀难掩羞涩。
她垂眸换好拖鞋,将白鞋放好,想了想,又将那双歪七扭八的怪鞋拾起,摆到了鞋架上它的同类处,这才拿上粉色拖鞋,走到了沙发边,仰头讨好一笑。
“大人”
正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呢,林映月一抬眼,就望见了那双递到跟前的拖鞋,以及某人亮晶晶的眸子。
不像曾经的苏玉那般充满算计与狠厉,这双眸子比之要干净纯粹得多,配上那扬起的嘴角,无端让林映月想起了某次在综艺里见过的动物,萨摩耶。
有那么点想rua
林映月食指微动,随后猛然收紧,仰头避开了这颇为亲近的距离。
“咳,谢了,放地上吧”
虽然一场大病让这人看起来顺眼了不少,可惜狗改不了吃屎,谁知道哪天又恢复过来,明里暗里的算计她呢。
“是,大人”
没觉出林映月的态度有什么不对,苏玉秀将拖鞋放下,在单人沙发上乖巧坐好,就是那坐姿
扭成之字型,并拢得不见一丝缝隙的双腿,还有板板正正交握置于腿上的双手。
林映月看了眼自己豪迈的架在扶手上的腿,默默将其缩了回来,有点不自然的钻进了地上的拖鞋之中。
“咳,你”
林映月面色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