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少生了两条腿,胡乱叫着四散逃命,特务们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拉网搜索目标。
“补枪,继续清剿。”
无视落荒而逃的市民,骆马淡定的下达着命令,目光逡巡一圈之后停在一个躲在路边商铺门口的男人身上,然后冷笑着挥了挥手。
“不要杀我。”
“砰砰砰。”
伊丽莎白医院正门变成了修罗场,枪声不断响起,马路上到处是内线细胞的尸体,一方全无准备,一方以逸待劳,结果早已注定。
今天来清除龚自在的人,全收到了特工总部的消息,对方让他们一定要加入行动,立下功劳往地下党高层渗透,谁能想到会这样。
最为可悲的是这些人都以为现场只有自己一个眼线,被特务开枪击中纯属是误会,完全不知道身旁的同伴也是叛徒,做了糊涂鬼。
而在后门处,石振美此时满脸笑容,刚刚数个内线细胞在毫无防备下被乱枪打死,己方人员没有一个死伤,乃是标标准准的大胜。
有了清剿地下党的功劳,加上戴副局长的暗中相助,调往金陵远离指日可待,沪上站站长这个差事谁爱干谁干吧,老子不伺候了。
他单手拿着枪,朝特务吆喝了一声“抓紧搜捕,照片你们都看过了,谁要是漏了人犯,徐处长的德脾气可不好,大家好自为之。”
“是。”
沪上站的人员脸色一变,自家那位顶头上司是属狗的,说翻脸就翻脸,一点人情都不讲,在这种人手底下做事,起码得少活十年。
被石振美这么一吓唬,特务们倒是没了轻敌的想法,两个一群、三个一伙在哆哆嗦嗦的人群中寻找着目标,清剿的速度越来越快。
“好,好啊。”
监视点,徐恩增站在窗口居高临下看着手下大杀四方,开心的像个两百多斤的胖子,每死一个地下党叛徒,他都要用力拍拍窗台。
左重面露担忧,借用这房子花了不少钱,万一窗户被这个王巴蛋拍坏了,岂不是要特务处赔钱,想到这赶紧上前几步挡住了对方。
“徐处长,以后激动记得拍自己的腿,别损坏了人家的东西,我数了数,目前为止下面已经打死了二十多人,还有两个人没有找到。
用不用我的人帮帮忙,在找人这件事上,特务处还是有一些经验的,租界方面的人随时会到,赶紧完成行动撤退,以免节外生枝。”
他说着看了看手表,距离第一声枪响过去了五分钟,这次跟宝记旅馆枪战不同,闹市发生大规模杀人事件,巡捕肯定会拼命赶来。
最近的捕房就在医院三公里远的地方,算上接收消息、整队、领取装备、路上所用的时间,五分钟后租界的第一批人员就会到场。
“帮忙不需要。”
徐恩增却信心十足,洋洋得意道“两条漏网的小鱼而已,用不着贵处出马,石振美和骆马就能办好,左特派员对他们要信任”
“砰”
“砰砰砰”
“站长”
后门方向几声枪响和叫声打断了他的自吹自擂,惊得徐恩增差点咬到了舌头,怎么回事,为什么有人在喊站长,到底出什么事了。
左重有些幸灾乐祸,地下党使的是计中计,不光想借果党的手除掉叛徒,还想利用一处陷阱干点别的事,老徐恐怕要乐极生悲了。
再看伊丽莎白医院后门,特务们垂下手中的枪,发了疯似的冲向石振美,对方这会无力的靠在围墙边,肩膀上呲呲的喷涌着鲜血。
刚才他们正在搜捕目标,突然有人暗中朝站长大人开枪,幸亏众人警惕,刺客只开了一枪便被打成了筛子,否则石振美就危险了。
后门的动静,骆马自然也听到了,心中先是一惊,而后狂喜,比起要人命的本部情报科长,沪上站站长这种一方诸侯更加吸引人。
宁为鸡头,不为凤尾嘛。
他紧绷的神经随即一松,若在平时这么做不算什么大事,可这里是战场,电光火石间,路边下水道里站起一人,一连打出好几枪。
“砰砰”
孙开举枪看着几米远的骆马身上喷射出的血雾,在最后的余辉里形成了一道彩虹,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总算是不负所托。
李先生。
对不起。
“砰砰砰。”
看作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