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必刻意提醒,他就知道她要改道的目的。
哪怕她的要求无理,他都会依了她的。
可是,在那之前他收到了楚王求和的信件,这才坚持走官道。
见他不肯改道,素来倒下就睡的女人辗转难眠。
那个时候,她应该是知道他夜里会遭到楚王埋伏,只是她没猜到他会和楚王联盟。
说来也是奇了,虽然他这次没听她的,但事情发生后,她又像之前那般无故晕倒,吐血。
如果只一次两次,他兴许信了她的话,是体弱所导致的。
可每次都是在他帮他无意避祸后,她就晕倒或吐血,这让他不得不多想了一层。
所以,上次在蒋府让蒋重锦帮他算吉凶时,他刻意问过了蒋重锦。
当时蒋重锦说蒋良娣不懂玄学,哪怕利用玄学帮人避祸也不会晕倒或吐血。
可谁来告诉他,为何蒋良娣每次晕倒或吐血都是在帮他避祸后
如果这些仅仅只是巧合,那未免也太巧了些
裴玄凌和楚王身上都有伤,如今蒋诗诗又晕倒了,到了天亮的时候,裴玄凌让底下的人在一处郊外停下,吩咐黄得昌给蒋诗诗熬了药。
趁着这个时候,随行的大夫给裴玄凌和楚王清理伤口,还他们上了药,帮他们把伤口包扎好了。
等到黄得昌熬好药,裴玄凌亲自喂女人喝下药,众人才继续赶路。
接下来的日子,楚地传出楚王世子让人四处散播谣言,毁坏太子名声,还在太子巡察楚地河道时,派人刺杀了太子。
气得太子带人上楚王府讨说法,楚王没法子,表面上罚了世子二十军棍。
转身就在太子离开楚地时设下埋伏,叫了数千名护兵突袭太子,替子报仇。
王公世家的恩怨,跌宕起伏,比说书的故事还要精彩,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从楚地传到了附近的州、府,再一路传到了京城
等到蒋诗诗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几日后。
迷迷糊糊睁开眼,蒋诗诗感受到自个身处于摇摇晃晃的马车中。
“醒了”见女人睁开眼,看书的裴玄凌放下手中的书,轻轻握了握女人白皙的手。
“嗯”蒋诗诗微微挪动了身子,无力地应了一声。
“饿吗要不要找个地方喝点热粥”视线落在女人苍白的脸上,裴玄凌抬手,帮女人把脸颊上的秀发夹到耳后。
“我不饿。”蒋诗诗摇摇头,“咱们还是尽快离开楚地要紧。”
“你都昏迷六日了,咱们的车马早已离开了楚地,你还不饿”
“啊我都昏迷六日了”蒋诗诗颇为惊讶,“估计是饿过头了,那咱们还是找个地方喝点热粥吧。”
听说已经离开楚地,而她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蒋诗诗觉得还是得吃些东西才行。
裴玄凌一听,就知道女人哪是不饿,分明是顾全大局。
身体都难受成这样了,还这般懂事乖巧,令人心疼。
“哪怕仍在楚地,那也不能饿了你。”这句话,裴玄凌是对女人说的。
然后,他微微掀开车帘,对外头说“蒋良娣醒了,找个能喝早粥地方歇一歇。”
外头,黄得昌尖声应了声“是”。
蒋诗诗支撑着身子坐起来,见楚王不在马车里了,便随口问道“楚王呢”
“离开楚地后不久,孤便放他走了。”
约莫半个时辰后,马车在一个乡野小客栈停下。
蒋诗诗等人在客栈用了早膳后,稍作歇息,就继续赶路了。
接下来的日子,裴玄凌去了楚地附近的几个州、府巡察河道与水利。
考虑到蒋良娣身子弱,他便没那么赶了。
几乎每日都会找个地方,让底下的人给她熬药,或是找客栈给女人变着法儿熬滋补的汤。
在太子的精心照顾下,到了八月中旬,蒋诗诗的身体就恢复得七七八八了。
而太子手臂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
八月下旬,太子等人到达蜀地边界。
“殿下,咱们已经到蜀地边界了,前头有家客栈,要不要住店”外头,黄得昌尖声问。
马车内,裴玄凌朗声道“那便在客栈住上一晚,明日再进城”
蒋诗诗本来在看书,听说到蜀地边界了,便抬头看了太子一眼。
对上女人的视线,裴玄凌解释道“蜀地的矿产量有些不对,父皇暗地里让我过来查,此事便没有对外公开。”
蒋诗诗点点头,表示了解。
只是心中却在想,那建元帝又不是不知道穆王和蜀王是联姻关系,还让太子到蜀地调查事情。
难道蜀地的矿产量比太子的命还重要
据书中所说,自打穆王与蜀王联姻后,蜀王倾尽所有助穆王登基。
尤其是太子到蜀地暗查矿产量时,蜀王为了让太子葬身蜀地,居然不顾朝廷给藩王下的规矩,私自动用了只可以对付外敌的数万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