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什么,明明她才是受害者,却搞得好像她有罪一样,同学、同事、亲戚,所有人都在背后指指点点,她为什么会得抑郁症还不就是被那些人逼的快二十年了,你们现在才查到是谁干的,还怀疑我是杀人凶手你们好意思么”
“没能及时破案,是我们需要检讨的部分,但是光先生,请你来接受询问并不是想无端指控你,而是大家都需要知道真相。”面对受害者家属咄咄逼人的指责,林冬平心静气的接受,尽管这并不是他应当承担的责任,“我知道强奸受害者的处境有多艰难,受害者有罪论是禁锢他们的枷锁,我敬重令妹的勇敢,如果她当时不站出来,那么这个人的所作所为可能永远不会公之于众。”
诚挚的话语令光敏淏眼眶微红,他侧过头,深吸了一口气,握拳敲上座椅扶手“能做的我们都为她做了,找心理医生,看病吃药爸妈说送她去国外,离开这个环境,但是她不肯去,一直和那个叫林羽珊的女孩住在一起,其实你们可以找林羽珊聊聊,她才是最了解小娜的人。”
“林羽珊”唐喆学重复了一下,“就是当年陪光敏娜去派出所报警那个姑娘她们后来一直住在一起”
“是的,她们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大学四年一个寝室,毕业工作也在同一个公司,为了照顾小娜,林羽珊一直没有谈婚论嫁,她对我爸妈说,小娜是她的责任,如果当初不是小娜睡了她的房间,那么受伤害的就是她了。”
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林冬立刻追问“林羽珊当时不是出差了么”
“是啊,她是出差了,出事那天小娜房间的空调坏了,就睡到她的房间去了,所以”
“稍等。”
抬手打断对方的话语,林冬给唐喆学使了个眼色。两人前后脚出屋,在走廊尽头面对面站定,林冬小声说“如果蒋成材一开始的目标并非是光敏娜而是林羽珊,那么会不会在多年以后又遇到了林羽珊,认出了她并实施侵害”
尽管很清楚的知道林冬的脑回路一向清奇,但这一次唐喆学仍旧略感不可思议“这么执着么”
“当然,之前办陈队前女友那个案子,嫌疑人不就有对同一受害者反复实施侵害的行为”林冬语气微沉,“有的强奸犯会幻想自己与受害者之间是男女朋友关系,蒋成材犯案的时候不过才二十二岁,如果他把林羽珊视为初恋的话,多年以后再次遇到,旧情复燃也不是没有可能。”
听他把“旧情复燃”四个字咬得很重,唐喆学当下了然,点点头说“那就是说,有可能是他在某处偶然看到了林羽珊,认出了对方,故技重施,却在实施侵害时被林羽珊的男友或者丈夫抓个正着,于是当场打死,可这是正当防卫啊何必抛尸呢”
“是不是正当防卫有待商榷,尸体都被蛆啃光了,没有证据证明死者生前是否被捆绑禁锢,”林冬提醒他不要先入为主的下结论,“查一下林羽珊,看她结婚了没,社会关系都摸一下。”
“知道,诶对,那光敏淏的dna还取不取”
唐喆学说话的时候,眼瞧着祈铭端着托盘走进悬案组办公室,于是朝那边抬了抬下巴。林冬回头看了一眼,说“取,光敏淏没完全洗脱嫌疑,你过去沟通一下,别让祈铭说话,太得罪人了。”
唐喆学领命而动。是不能把祈铭和证人或者嫌疑人单独放一起,容易把对方吓着。
林冬拿出手机,给罗家楠打去电话“你在哪呢”
“刚到蒋成材的暂住地,旁边就是机场,三分钟一架,降落起飞的,吵死了,您找我啥事”
如罗家楠所言,背景音听起来十分嘈杂,于是林冬提高了音量“是这样,我们刚和光敏娜的哥哥光敏淏谈完,他的信息给了我一个新的思路蒋成材当初的目标不是光敏娜,而是她的室友林羽珊,光敏娜是因为房间空调坏了搬去林羽珊的房间睡觉才遭到了侵害,所以我推测蒋成材这一次有可能是因为见到了林羽珊,意图实施侵害时被杀。”
听林冬说完,罗家楠愣了几秒,片刻后语气有些玩味的“林队,要说咱局人的脑洞,我就服你。”
“别耍贫嘴,就说有没有这种可能性吧”
“确实有,不过我有个疑问,案发时蒋成材是跟着地产公司外包的施工队干活的,光敏娜是房地产公司的员工,他俩有交集,正常,那他和林羽珊的交集”
“林羽珊和光敏娜是一个公司的。”
“原来如此,行,我弄完这边就回去,您先受累把林羽珊的资料准备一下。”
“让二吉去弄了,”林冬顿了顿,“对了,你跟祈铭怎么回事他一大早跟吃了枪药一样,在鉴证办公室大发雷霆。”
“哈他去鉴证他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林冬以沉默表示“那得问你自己”。
“啊嗨,昨儿晚上吧,我一不留神摔了他一下,这不跟我怄了一宿气。”罗家楠一副受审的语气,反正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不是他真去鉴证办公室撒邪火了”
“嗯。”
“连杜海威一起骂”
听罗家楠那动静还挺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