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起彼伏,根本不拿他们的结案时限当回事,进去就打官腔,让等着。
遇见这号的,罗家楠不气不恼,把他往接警大厅的凳子上一撂,自己去找派出所所长。明明来之前连照面都没打过,十分钟不到,勾肩搭背的出来了,那熟络劲儿看着跟久未谋面的老朋友一般。等办完事出来,他请教对方是如何办到的,罗家楠琢磨了一会,给了一句听起来很玄的话让他自己品
“不管死者什么身份,有过什么经历,你查案时都当自己是ta家属,岁数大的就当爹当妈,岁数小的就当兄弟姐妹,警察破案要的是真相,死者家属要的是天理和公正。”
当时彭宁听完觉着有点别扭我可不想有个强奸犯亲戚。
张金钏进屋看祈铭把笔记本电脑搁在档案柜上,自己站着打字,好奇道“祈老师,你怎么不坐着用电脑啊”
“坐累了,站会。”
祈铭面无表情的,其实心里已经把罗家楠剖了百八十遍。那一下摔的,起码三天沾不了椅子,骨折是不至于,他知道骨折后身体会出现何种症状。昨晚给他摔地上,罗家楠还紧着找借口,说这么多年他睡觉打军体拳给自己碾地上去的次数两只手数不过来,摔这一回算他俩扯平了。
有这么扯平的么量变累积到质变啊
运气归运气,工作还得干。稍稍平复下心情,祈铭问“死亡时间确定了没”
“确定了,按照蝇蛆的种类和生长速度,结合温度变化曲线判断,死亡时间大约是9312到9527天,也就是”
“二十号晚上八到十二点,行,把数据给我,我核对一下。”
“已经上传到法医办三号公共文件夹了。”
核对完数据确认张金钏的判断,祈铭拿起手机,把消息同步给罗家楠、林冬还有陈飞。有死亡时间就好缩小监控排查范围了,如果尸体不是被啃的眼珠子都没了,还能再早一点出结果。张金钏的专业度他是认可的,如果仅仅是个会背书的扫描仪,根本不可能在这间法医办公室待超三个月。
发完信息,他忽然想起什么,问“你儿子病好了没”
难得能听到祈铭关心自己的家庭状况,张金钏心生感激“暂时退烧了,已经接回家里了。”
“什么病”
“手足口,我家领导说,可能是去早教班传染上的。”
“那得小心护理,再烧起来要注意高烧惊厥,你儿子那个月龄的婴幼儿猝死率非常高。”
这不是咒人呢么
若非了解祈铭说话就这个噎死人的调调,张金钏绝得当场翻脸。刚来法医办公室的那段日子,他觉得祈铭无非是过于耿直,接触了一段时间后发现,这人完全是情商落娘胎里没带出来。明明是好心、关心的话语,从祈铭嘴里说出来,却跟找茬要打架一样。
不知道这些年罗副队是怎么忍下来的。
在心里替罗家楠掬了一把同情泪,张金钏走到周禾的办公桌边,弓身看着睡得四仰八叉的祈美丽,把祈铭说自家孩子的话还给对方“美丽的祖先未被人类驯化过,纯野生种一直放在室内养的话,容易抑郁,动物抑郁的致死率也挺高的。”
祈铭只听字面意思,遂反驳道“美丽不会抑郁的,刚还自己溜达出去晒太阳来着,我不约束它,如果有一天它野性觉醒想要回归大自然,我绝不阻拦。”
张金钏哑然而笑,无奈道“祈老师,我一个学生物的,居然说不过你一个法医。”
“你现在也是法医,是学生物出身的法医。”祈铭直言道,“你得适应自己的新身份了,金钏,既然选择了这份职业就要有觉悟,下次做毒理实验的时候,你给大米打下手,别总让高仁跟着忙活,光看书没用,该练的你得练。”
“我给他打下手我让他帮我做几个蝇蛆标本他都不去,说没空。”张金钏故作不满。工作方面祈铭从不偏心哪一个实习生,活儿基本上等量分配,而且自己干的比谁都多。
“有这事”祈铭回过头,“高仁”
一直假装自己不存在的高仁从电脑屏幕后面探出头“啥事儿啊师父。”
“我记得我安排过大米去帮金钏确认死亡时间的工作,他没去,那他干嘛去了你知不知道”
“呃他他好像是”高仁吭吭哧哧的,“好像是黄智伟那边有什么活儿突然把他叫走了”
“大米是法医室的人黄智伟凭什么说叫走就叫走”
昨儿晚上被罗家楠摔出来的火儿还没散干净,祈我要迁怒于人了铭扣上电脑出屋奔鉴证办公室。听着怒气冲冲的脚步声远去,高仁和张金钏无奈对视,脑子里冒出同一个想法黄智伟,你自求多福。
果不其然,十五分钟不到,黄智伟的头像在高仁的电脑屏幕右下角疯狂闪烁
求求你上来把祈老师接走行不行他骂的我们办公室没人敢喘气了杜科都躲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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