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拿到沐成志的检材并不难,但楉楉的就没那么容易了。
毕竟与许诺的关系并没有亲密到随时可以去拜访的地步,如果冒然前往,反而会引人怀疑。
之后的几天,江渔每天放学时间都会到楉楉学校附近。
直到有一天,她拉上丁宣在离学校不远的路口跟许诺母子来了一场“偶遇”。
“小鱼你怎么在这儿”看到她,许诺很意外。
江渔指了指学校方向“这不路过堵车了嘛,就和同事下车买水,想过一会儿再走。”
楉楉见到她高兴地问好,一咧开小嘴,才想起门牙掉了,赶紧捂住,不让人看。
江渔半蹲下,揉着他的发顶说“换牙说明楉楉长大了,是好事。”
正说着,丁宣从街边小超市里出来“小江妹妹,没有酸梅汤,给你买了冰红茶。”
见她跟人说话,目光在母子俩身上打量着。
江渔站起身“这位是齐媚儿的医生,许医生。”
“我知道。许医生的小孩在这儿上学呀”丁宣露出一个微笑。
在顾正青的案子时,他们见过,只是没有正式交流。
“是啊,这不才放学嘛。”许诺牵起自家儿子的手,“要不要一起坐坐”
“改天吧,我们还有事儿。”江渔再次俯身,抱了抱有些失望的小孩子,“楉楉别生气,等有时间咱们再约。”
楉楉搂着她的脖子,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好吧。”
上了车,江渔用一张纸巾擦脸,丁宣不禁皱眉“既然嫌弃,还让他亲你”
“谁说我嫌弃了,那小孩多可爱呀。”她说着,把指根里的头发也夹到了纸巾里。
丁宣发动车子,倒是没留意她这个动作。
等待dna结果的这两天,江渔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多年
前等待高考出成绩那段时间,甚至更加煎熬。
好歹对于考警大,她还有些把握。可这回,却不是能以她的意志为转移的。
两天后的晚上,沈珮琪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她和叶展舟正在回家的路上。
一看来电显示,她顿时紧张得攥紧了拳头。
叶展舟瞥她一眼,直接按了公放,沈珮琪吊儿郎当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老叶,你给我那两份检材对比结果出来了,可以确定是生物学父子关系”
江渔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之后他再说了些什么,她全都没有听见。
直到车停下,她被叶展舟揽入怀里,整个人还是木木的。
“如果你想告诉他们,又觉得不好开口,可以由我去跟沐枫谈。”
低沉的声音传入耳中,江渔摇摇头,同时将头埋得更深“怎么会这样清姨那么好的一个人,他怎么可以这样还有许诺,她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为什么非要破坏别人的家庭”
这些问题,叶展舟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沉默片刻,他说“感情上的事没人能说得清,但沐成志这么做肯定是不对的。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如果不爱了,就该跟对方说清楚。这只能说明他是个不负责任的人,不仅辜负了爱人,也辜负了家人。他这么做,终究会自食恶果。”
那一晚,他说了很多安慰的话,但江渔的情绪并没有因此而有多大好转。连续几天,她总是神情恹恹的。就连一向神经大条的荆红都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儿,悄悄问她是不是跟叶展舟闹别扭了。
这些事自然不能跟别人说,但江渔也意识到自己这样不对。她赶紧调整情绪,说自己最近就是有点累。
荆红凑到她耳边说了几句话,顿时让她瞪大了眼睛,随即目光瞥向了对方的肚子。
“你那是什么眼
神”荆红在她肩上敲了一记,“刚发现,还看不出来呢。”
没错,荆红准备结婚了,因为是奉子成婚,时间有点赶,定在了五一劳动节。
江渔是队里,甚至是局里第一个知道这消息的人。
不管怎么说,这是双喜临门的好事,她替荆红高兴,几天来的愁云也随之淡了许多。
紧接着,江渔又听到一个对她来说极好的消息经过叶展舟跟乔明山的几次长谈,局里终于同意将十年前苏亮的案子重新立案侦察。
这件事一时间在局里引起了不少议论,象这种把十年前已经宣判的旧案再重新拿出来的事,也只有二十多年前有过一次。
据老杨回忆,那次是因为抓到一个嫌疑人,供出了几年前的旧案,真相才得以重见天日。
如果不是他说,恐怕这些年轻人都不会知道,还有这种事情发生。
既然已经重新立案,全队的人都动了起来。调查、走访、核实工作要做,又要注意保密,不能打草惊蛇,这次查案可以说是困难重重。
虽然艰辛,但每个人都毫无怨言。要知道,这种案子,不是谁都有机会遇到的。
尤其得知真凶是曾经让叶展舟天天被叫去省厅接受调查的那位少爷,大家的干劲就更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