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江渔追问。
“谁跟他关系好了”这回轮到沐枫翻白眼,“我还不是都冲着你要不是你喜欢那个家伙,我才懒得理他。”
想到了什么,他问“小鱼,你今天几天到的家”
“八点多。怎么了”
“没事儿,就是随便问问。”沐枫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只不过隔着手机,对面的人看不到。
“喂,我警告你,别跟他乱说。”
这货是看着她长大的,而且是最了解她的人。江渔可不想自己小时候的糗事传到叶展舟的耳朵里,破坏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
对于来自小妮子的威胁恐吓,沐枫早就习以为常,直接不过脑子地答应下来。
江渔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贼心虚,从一早进办公室开始,她就总觉得别人看她的眼神跟平时不一样。可是要说哪不一样,她又说不上来。
好在今天上午要跟技术科去金博丽家复堪现场,总算是不用在办公室里如坐针毡。
老吴带着徒弟进了二十五号楼三单元七零三,叶展舟和江渔则是去了物业办公室。
接待他们的物业经理是个姓耿的中年男人,四方脸,个子不算太高,偏后的发际线以及微突的啤酒肚让他显得有些油腻。
在办公室里坐下,耿经理就一脸愁容地说“本来小区入住率就不高,物业费本来就难收,出了这事儿,更难了。再这么下去,恐怕我们也维持不了多久了。”
叶展舟并没有理会他的抱怨,直接问道“你们这儿曾经有个水暖工,跟金博丽发生过争执”
“嗐,别提了。”耿经理颇为无奈,“其实这事儿根本不怪金小姐。她家那房子之前一直空着,怕跑水,前房主让我们把水阀给关了。金小姐入住的时候,老谢就是
那个水暖工,他过去给开的水阀。当时也不知道他想啥呢,这阀门只开了一半。金小姐搬进去之后,跟管家说水压太小。管家就让老谢过去看看咋回事儿。结果老谢把这茬儿给忘了。过了些天,金小姐又跟管家说,结果才知道问题出在老谢身上。”
“老谢其实也挺可怜的,他老婆死的早,自己一个人把儿子拉扯大,上了大学,他也快熬出头了。偏偏他这儿子不学好,整天的逃课上网,结果大二被学校给劝退了。那之后更是跟社会上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回家就只知道跟他爸要钱,不给就闹。”
“本来我觉得老谢挺可怜的,也不想开除他,可架不住三番四次工作上出错。有一次因为他接错了线路,把业主家地板都给泡了。这又出了金小姐家的事儿,我就只能让他走了。”
“因为这个,他去找金博丽吵架”叶展舟问。
“可不是嘛。”耿经理烦燥地说道,“我和管家都解释过,开除跟金小姐没关系。可老谢就是不听,堵着人家门大吵大闹,要不是我们拦着,人家金小姐都要报警了。”
叶展舟又问“之前警方调查的时候,你怎么没说”
这事儿还是金煜阳说的,分局转过来的笔录里并没有。
“老谢不可能是凶手。”耿经理十分笃定地说道,“虽说他现在有时候压不住火,可到底还是个老实人。别说杀人了,就是打人他都不敢。顶多也就是骂几句,发发牢骚,痛快痛快嘴罢了。”
虽然不赞同他的这种说法,叶展舟也没去反驳,而是问“类似的情况还有吗”
“我们是正规物业公司,对员工的管理很严格的。老谢是个意外,别人的服务态度都很好,从来不会跟业主发生冲突。”耿经理说道,“至于金小姐有没有在外面得罪过别的人,我就不知道了。”
“出事后,你们物业保洁有没有捡到可疑物品比如凶器,或是带血的东西。”叶展舟换了个话题。
“没有。”耿经理摇头,“分局的警官在园区里找了好几天,后来我还特意叮嘱过保洁和保安,让他们也留意着,可一直到现在,什么都没发现。”
江渔问道“保洁员为什么三天才打扫一次”
“我们这儿入住率,卫生状况比较好”耿经理自己都觉得这个解释过于牵强,尴尬地搓了搓手,“最主要的原因是物业费不足以维持正常的开支,只能削减人员。”
物业费收不上来,物业公司减员节流导致服务质量下降,业主更不愿意按时交物业费这就是个恶性循环。虽然这是一种病态的模式,但物业公司还是有利润可赚,不然也不会坚持到现在。
本来还想找当天的保洁员问问情况,耿经理说那位大姐被吓得不轻,已经辞职不干了。
从物业办公室出来,两人在园区里转悠。
御山花园原本预计三期工程,但目前只有一期交付使用。后面两期还都是荒地,连地基都没打。计划中的学校、医院、商业中心还都只存在于规划图中。
身边的人不知为何笑了一声,正东张西望的江渔侧目抬头,果然看到了叶展舟还带着弧度的唇角。
“你笑什么”
“感觉象在约会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