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雪松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国公爷见他那副如丧考妣的模样,想了想沉声道“这不是你心心念念的愿望吗确实,你母亲如今极度厌恶苏氏女,但若你真心爱护她,你母亲也未必就能把人怎么样。何况我看那女子也不是省油灯,将来在府中,针尖对麦芒的闹起来,她未必就会落得下风。”
方雪松苦笑一声,心知这是父亲安慰自己,国公府的后院要拿捏苏挽秋,凭她有天大本事,也难逃脱。
“身为国公府的世子,只有迎难而上,没有遇难则退的道理。”国公爷站起身“你要保护苏氏女,就拿出自己的本事来,难道在这里哭丧着脸,就能护她平安了吗废物。”
说完拂袖而去,这里方雪松僵硬坐了一会儿,忽然揉揉额头,直起身叹了口气,喃喃道“爹说得没错,既然是姐夫的意思,大概无可更改。既如此,我便只有施展浑身解数,保三姑娘一个平安周全。”
“唉自从大哥死后,这家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一大早吃完饭,苏家人都准备下地,苏义丰换好衣服,和苏义水一起去整理农具,一边长吁短叹。
“怎么没有这一大家子人呢。”
苏义水纳闷,被弟弟瞪了一眼“一大家子人哪个不是被你闺女收服的我找谁说去谁都是帮她来骂我的。”
“不至于。”苏义水憨厚一笑“你把秋说成什么了不过是她小孩子家,大家不和她一般见识罢了。”
“如何我就说没个说话的人吧指望二哥你你就是第一个被你闺女拿下的。”
苏义丰冷哼一声,将锄头扔进独轮车里,愤愤道“她搅和了冬儿的好姻缘也就罢了,可国公府那是国公府啊,人家上门提亲,是要明媒正娶,三丫头一个村姑,这都不是飞上枝头,这是飞到最高那棵树的树梢上,凭什么就听她的,将这门亲事给拒了错过这个村,往后还想再找这么户人家,你就打两个大灯笼,也没处找去。”
“不是这么说,国公府太高不可攀了。”苏义水摇摇头“沈少爷人挺好,我和她娘都觉着不错,人家要是肯明媒正娶,那也是秋高攀。”
“二哥,你就是傻。”苏义丰恨铁不成钢的一拍手“沈家要是肯明媒正娶,他俩为何要私定终身再说了,就算明媒正娶,沈家拿什么和国公府比他们不就是个商户听说那沈老爷是个武举,有什么用如今”
苏义丰一语未完,忽见街门外走进个人,他也没在意,看一眼后又去拿头。结果手还伸在半空中,整个人忽然愣住,猛地转头去看,因为动作太猛了,扭到脖子,疼得“嗷”一声叫,还不忘去扒拉苏义水“二哥,你看,你看是谁来了那人是不是是不是上次来的胡冰人”
“可是胡扯,胡冰人都回去了,怎会”
苏义水话没说完,忽地戛然而止,张大嘴巴愣愣看那个正往堂屋里进的背影,虽然看不见正脸,但这个鲜艳的服饰打扮,正和上次来的胡冰人如出一辙。
“这是怎么回事”
哥俩互相看一眼,忙都扔了农具往屋里赶,忽听街门外又传来个声音“什么真是国公府难不成这事儿竟是真的老天,苏家人嘴可真严实,我就说衙门里的冰人,除了国公府那边,还会有谁老天,这老苏家是积了什么德”
苏义水面色一变,正要赶出去解释,被苏义丰拉住,这时就听门外又传来一个带笑平稳的声音“那可不,三姑娘和我们少爷天生一对,上次不过是一点条件没谈拢,如今国公府这边酌情答应下来,这门婚事必定水到渠成。”
“是蜀云”
苏义水大惊,忽听苏义丰沉声道“二哥,还没看出来吗国公府岂是那么容易得罪的这门婚事,只怕咱们不答应也得答应了。”
苏义水“这这可怎么办”
苏义丰翻个白眼“那谁知道呢三丫头不是有能耐吗让她自己想办法去。”
“爹,娘,儿子今天过来,是有件事想和你们说。”
田氏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青年,高大挺拔,俊美潇洒,当真如芝兰玉树一般,风姿不俗。她心里充满欢喜和骄傲,招手让沈元熙坐在自己身边,慈爱笑道“我儿有什么事尽管说来。”
沈元熙却不肯坐,而是欠身一礼“爹,娘,儿子倾心于苏家三姑娘,想要娶她为妻,还望爹娘答允。”
“苏家三姑娘”
田氏眉头就皱了起来,看了丈夫一眼,沉吟道“这位三姑娘,似乎不是我儿的良配。何况先前你和她水火不容的,怎么这会儿倒”
说到这里,不由将脸一沉,低声道“你们莫非你们两个”
“娘别误会。”
沈元熙看见母亲脸色,就知道她想岔了,连忙道“是儿子对三姑娘倾心。三姑娘虽然出身庄户,但人品贵重,自尊自爱,儿子怎敢亵渎于她娘早说过,儿子的婚事,只要不是太过离谱,可以由得我自己做主,所以今日我过来,是想讨爹娘一个示下,看看咱们何时上门提亲”
沈元熙不等说完,就听父亲咳了一声,接着沈拙开口道“关键是你给自己选的这个人就很离谱,儿啊,你可